"陛下,依老臣愚见,攘外必先安内,整饬宣府势在必行。"
朱由检的话音刚落,暖阁中一名年过六旬的老臣便是不假思索的起身说道,瞧其所在的位置,竟是比阁臣李国普还要靠前半个身位。
此人正是前不久才刚刚奉召还京的东阁大学士,曾经督师辽东,修筑宁锦防线的"帝师"孙承宗。
"阁老的意思是?"
"陛下,宣府乃九边之一,事关重大,当以雷霆手段,即刻将涉事官员一并拿下。"孙承宗面色凝重,声音急切,其犀利的话语也是令得身旁几位朝臣脸色有些隐晦不明。
大明立国至今已是两百余年,除却中枢稍好一些之外,地方早已积弊重重。
如今建奴来势汹汹,只要明显人都能够瞧出其中"猫腻",这是逼迫朝廷不敢两处用兵。
俗话说,两害取其轻,如今大明最为要紧的对手便是愈发强势的女真建奴,宣府则是相对"轻松"了不少。
既然张家口堡城的那些商人私通建奴,将他们尽皆拿了也就是了,若是将事态扩大到所有涉事官员,那影响可就太大了,毕竟在京的山西官员,有几个没受过那"山西会馆"的恩惠。
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宣府镇的那些手握兵权的将校可不是京中那些被养废的勋贵可比,更别提此事的背后隐隐还有宗室的影子。
若是态度如此强硬,只怕宣府再无宁日,稍微有些差池,这九边重镇还是否姓"朱"都不好说了。
轻轻的点了点头,朱由检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表情,不置可否的问道:"兵部的意思呢?"
闻声,暖阁中的不少人脸色都是变得有
x33些耐人寻味,户部尚书毕自严更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眸深处充斥着些许不安。
在场众人都知晓,早在天启朝的时候,孙承宗与王在晋二人便是"不合",时常意见相左,甚至一度无法同朝共事。
现如今,孙承宗以及表明"攘外必先安内"的态度,却不知掌管天下军马大权的王在晋又会有何等高见。
须知,建州女真已然陈兵宁远,若是同时对两边用兵,稍有不测,便是滔天祸事。
现如今本就风雨飘摇的大明,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陛下,"听到天子点到自己的名字,身材不算高大的兵部尚书王在晋缓缓起身,有些迟疑的说道:"建奴数月前才刚刚于宁远城外折戟沉沙,眼下又眼瞅着入冬,臣觉得这群鞑子怕是在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