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州沈家世代是开镖局的,也是走镖的原因,走镖是刀上舔血求活路,虽然能赚钱,却也受尽欺负。沈家祖父在外头走的多了,见识也高了,到了沈勇那一辈,沈祖父便逼着他读书,指望供出一个读书人,改换门庭。
沈祖父功夫好,性子也豁达爽朗,走江湖的时候,和当时名满天下的袁家有几分交情
而月婶,是因为她张家姑姑嫁到了沈家老宅的村子里,这才机缘巧合,把月婶嫁到了沈家。
“灭门知府,破家县令啊,骄阳,你若是不读书,不科举,如何替你父你祖父伸冤?”月婶眼底满是恨意。
“娘,孩儿明白。”沈骄阳低头道。
当年沈家不过是因为和袁家有牵扯,便遭了这般劫难。也是因为祖父沈齐的大义之举,才辗转将他从金京带到了鹤州。
不论如何,他都要为沈家鸣冤昭雪。
母子两人说话至半夜,方才睡去。
第二日,张里长就带着张树上了门。张树如今已为人父,稳重了不少,如今还在读书,只可惜资质有限,卡在童生一砍上,还未越过。
民看官,无事也要抖三抖,即便面前的是自家外甥,张里长也觉得气弱了不少。因为沈骄阳的科举顺利,李老退去之后,张里长已经荣升成了张保正了。
“舅舅。”沈骄阳热情的同张保正打招呼。
张保正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差点就点头哈腰了,毕竟每次府衙的衙役来了,他都得小心应对。颇有些找不出什么姿态面对这位飞黄腾达的外甥。
“爹,你干嘛呢?”见张保正愣住,张树有些焦急的叫了一声。
“啊……骄阳啊,你回来了。”张保正磕磕巴巴道,“你中了状元,可委任了什么官职?”张保正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给问了出来。
沈骄阳笑道,“蒙陛下隆恩,委以汴州通判一职。”
“哟,通判啊。”张保正瞪大了眼睛,在他眼底,县令就是顶天的大官了,没想到这大外甥一下子就任了通判。
“汴州乃重镇,小叔你身负皇恩啊。”张树在一旁恭喜道。
沈骄阳淡淡一笑道,“阿树你若学业上有疑,可来寻我。”
听了这话,张树眼睛一亮。他早有此心,可又怕耽误了沈骄阳的正事。况且他的先生不过是个秀才,如何比得这位中了状元的小叔?
便是他的先生,也拐弯抹角的想要来拜访这位沈状元。张树不傻,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轻易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