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死灰。
若非还有虞微羽带着大家搜集的灵火带来一丝暖意,只怕他们的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次的小重天,真是前所未有的凶险。”
冥霄云冷得眼睛发直,头上、肩膀都覆满了银白的霜雪。
阴鸦的啼叫声,尖锐刺耳。
成群结队的阴鸦,十万之多,从他们的头顶飞过,窜进了迷雾里面。
他们再也看不清阴鸦,但能听见迷雾中传来的阴鸦尖啼。
“叶楚月她们,只怕要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吧。”江采儿缩着脖子耸着肩,两手环抱在胸前,试图给自己一点温暖。
“还好,没跟着他们。”
傅碧莲道:“要不然的话,本圣女现在也是阴鸦腹中的食物了,韩谨,你说是吧?”
韩谨的武体虽也承受不住冰天雪地的寒霜之气,但他意志过人,尽管遭受寒风侵袭,却也站得笔直,没有半分的失态。
他不像傅碧莲之流那样幸灾乐祸落井下石,遥遥望着冰川尽头的迷雾深处,心口反而有些痛。
这些年,他高处不胜寒,自认为无人可敌,孤独求一败。
世上最美好之事,莫过于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未来若是美好的话,他与叶楚月,应该是把酒临风不分上下的关系,是劲敌,也是知己。
这般光鲜亮丽犹如红日般的战神,就这么陨落在了小重天,成为了阴鸦的盘中餐,韩谨的眸光顿时黯淡。
“过刚易折,太刚,不好。”
韩谨垂下眼睫,微颤的手从被冰霜冻结的储物袋之中艰难地取出了一壶浊酒。
他将浊酒洒在寒风,顿时被风雪凝结成了冰霜。
“武陵将军,好走。”
韩谨失落地说:“下辈子,不要当这么刚烈的人,容易英年早逝。”
“可惜武陵将军太过刚烈了。”
虞微羽说道:“若她不那么要强,愿与我们合作,愿意收下虞某分享的灵火,又何至于如此?这让北洲慕府的家人们,如何能接受得了?”
“是她咎由自取,诸位也不必伤心挂怀了。”
江采儿道:“微羽,你已仁至义尽。”
虞微羽轻点了点头,颇有几分无奈。
傅碧莲被冷得不愿多说话,每当她难以承受这寒风霜刃时,就会看一看尽头的迷雾。
想到叶楚月这群人的死相,傅碧莲就觉得漫漫长夜的寒霜,也没有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