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能不知道罗玲玲的怨怪。
但——
玲玲只要不记得这些事就好了。
还像从前一样,常伴父亲,喜逐颜开。
他想要留下,女孩最鲜活的那一面。
身为一个父亲,只要为了孩子,就算以天下人为敌又如何?
人死如灯灭。
罗玲玲的灯,若做父亲的不同意,便不能灭!
“罗封,你真的疯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
吕启骁挣扎着任由雷霆淬炼自己的身体。
他往前伸长了脖子,恨不得如野兽吞咬掉罗封。
但被囚于屏罐的他,尚且不如牲口。
只得发疯一样嘶吼才能宣泄自己的滔天之怒。
“玲玲当初说过,她的父亲,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人。罗封,你对不住她的钦佩。就算你能用某种法子,让她忘记你的罪愆也好,但你心知肚明,只要她得知了这一切的真相,就会毫不犹豫站在你的对立面,拿着刀刃对准你。老先生,你也害怕吧,害怕玲玲用我这样的眼神看你,像我这样仇视是!”
“到此为止吧,一切悬崖勒马还来得及,辅佐明主治理社稷才是正道。老先生,你本就有经纶济世之才,你该为一方大能受众生敬重。你焉能做着和玲玲所思所想背道而驰的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先生……”
“啪!”
枯老的手裹挟着钢铁的劲道。
毫不犹豫打在了吕启骁的脸上。
刹那间。
五道指印深刻见骨。
宛若利刃从天而降。
黑暗之中流动出了最不缺乏的新鲜血液。
吕启骁的脸骨在修长的伤口之中现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发红的眼睛怔愣地望着陷在阴翳之中面无表情的老人。
“说够了吗?”
老人半抬着眼皮,幽邃灰浊的瞳孔,温和之中透露出了恐怖如斯的肃杀之意。
只对视一眼,吕启骁仿佛就有万箭穿心和晴天霹雳般的震悚感。
他的嘴再也说不出话来,就像是被死神扼喉,喘气声却是不住地加重。
“将死之人,多说无益。”
老人又如慈祥的长辈,**着吕启骁的脸孔。
“抱歉,伤害到你了。启骁,这非老夫本愿。”
他的话语声像是傍晚海边的熏风。
但他**其面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