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天色亮了。
油灯暗淡下去,灯芯没修剪,没一会便烧烬。
隆启帝双手按了按太阳穴,“这次还是那个叶芝揪出了涉犯之人?”
裴景宁抬眼,“圣上,他推理断案,寻找动机,对在过程中涉及的人,知道他们处在这个案件中的某个位置,但是这个人具体……”
不知何时,外甥特别喜欢为这个叶芝开脱,隆启帝面露几分笑意,随口而道:“要不是他是男子,朕还以为子谦喜欢他。”
裴景宁突然郑重的行礼,“启禀圣上,臣只喜欢女人。”
隆启帝还真怕这个得力的外甥好那一口,看他这态度不像说谎,笑笑,“那就好,要不然朕还真不好向你母亲交待。”
隆启帝没注意到外甥话中的漏洞与提醒。
第三日,滕冲以为淮阳王一早就会跑过来问杀他女儿的凶手,结果,一直等到中午也不见人影。
“怎么回事?”他问叶芝。
叶芝耸下肩膀,“或许是‘近乡情更怯’他不敢来了吧。”
滕冲想想,“不对,这个案子一开始就透出古怪,淮阳王一边大张旗鼓的要找出杀女儿的凶手,一边又不让人这样又不让人那样,都不好查案。”
叶芝笑笑。
昨天晚上,这座宅子,除了他们睡的房间,其余被翻了个底朝天。x33
虽然路过的禁军动作很轻,叶芝女扮男装,与一群男子虽和衣将就躺在榻上睡,总归睡的不踏实,夜里经常惊醒。
三更半夜之时,外面刻意放低的声音还是被她听到了。
昨天一夜,对于淮阳王来说,就是水深火热吧,估计此刻已经顾不上女儿被谁杀了。
再等一个时辰,不管是裴大老或是淮阳王,他们要是不来,她就领着大家回大理寺。
等待的时间,叶芝眯眼又把沁芳郡主被杀案从头到尾过了一遍。
一个被宠的又有身家的贵妇,不管出行,那怕就是睡觉,奴仆成群,想找到机会下手杀了她,并不容易。
杀她的人是内还是外?
如果是内部,是被压制的妾室还是某个丫头婆子?叶芝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沁芳是奢靡乱,但她不无能,相反,她是个活得潇洒且有手段的贵妇,不可能放任有威胁之人在身边。x33
如果是外部的呢?
奢靡乱最会让谁不满?不要说,当然是现任驸马,可这家伙能娶沁芳,必然各自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