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头儿。”
“万说起来,我们六个一块儿跟你,到现在也快十年了吧。”
“头儿忽然问这个干什么?”
几人七嘴八舌的,牧然这才想起来,这六个捕快…甚至于这整个县城的大多数捕快,都是他的人。
“无妨。”牧然接过一块毛巾,夜间,目中略微的慌乱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温润且自信的神采。
“对了,头儿。”
这时,那六个捕快中的老大哥有些吞吞吐吐:“头儿,郑屠户家的案子,我们是自行裁定,还是上交给大人?”
牧然看着他,脑袋微微歪着。
这一夜之间,他完全摸透了这个县城。
县令,和他这个捕快头子分权,莫看他只是个捕快头子,实际上…县城中的百姓也称他为老爷。
有不少案子,他甚至可以独断专行。
县令能容忍的原因,便是因为其在之前的案子中拿捏到了县令的把柄。
但这次,县令是真的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郑屠户一家明明死有余辜,但若是牧然真的缉拿了那军中三子,他将名声尽失,终究难逃一死。ъΙQǐkU.йEτ
若不缉拿军中三子这种实际上的凶手,县令就完全有理由置他于死地。
“阴阳局。”牧然推开窗子,看着外面无比真实的“世界。”
“头儿,什么阴阳局?”一个捕快凑上来,其实…牧然是在看窗子外的世界,那捕快…是在闻楼下的包子香味儿。
“阴阳局就是以阳谋布局,使人明知是死却不得不行。”
牧然苦笑一声,凡俗人的手段玩儿的,一点儿都不比修士朴素。
这木牌第三线的本质,就是一个阴阳局。
县令明明知道以他手段很快就能破案,他甚至不在乎暴露他和郑屠户之间的不正当交易,为的就是让牧然陷入这个阴阳局。
先前的生死危机感没错,这种局,是死局。
“头儿,大人…要对付你?”那个年长的捕快神色阴晴不定。
“我不该对付吗?”牧然苦笑一声,扔下几钱银子:“去买包子,吃饱再说。”
“可是头儿……”
“去。”
“是!”
热腾腾的包子很快就买了回来,七人围着桌子吃包子,但气氛却是很压抑。
那最年轻的捕快甚至身上不自觉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