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中曲的长街,来到那片曾经到访过的梅花林,周钧已经猜到,解琴口中的那人是谁了。
若娥正在堂间写着字,看见解琴和周钧一起走来,愣了片刻后说道:“劳苦人总有劳苦命,这次又是何事?”
解琴笑着说道:“说什么浑话,这次却是好事。”
若娥放下笔:“说来听听。”
解琴瞧了眼那杂乱的案台,皱眉说道:“先把这摊收拾干净了,别弄污了戏本。”
若娥奇道:“戏本?”
解琴:“知你喜好曲戏,这本保教你惊叹。”
若娥不信:“且说大话吧。”
话是这样说,若娥还是叫来婢子,将案台收拾了出来。
解琴将『西厢记』取出来,放在了案台上。
若娥瞧了,问道:“三册?是杂录?还是志异?”
解琴:“都不是,你看了便知。”
若娥打开第一册,随意翻了两页,很快也沉湎其中,未能自拔。
解琴索性也凑了过去,和若娥一起看了起来,权当是二刷。
二女在案台边,就着西厢记的情节和诗文,一边看还一边论着,浑然忘了堂内还有另一位宾客。
周钧见状,颇有些哭笑不得。
见二女忘乎所以,周钧只得在堂内四处看着。
墙上的挂轴皆是若娥的手书,有诗,有画,亦有文。
有诗云:
曾睹夭桃想玉姿,带风杨柳认蛾眉。
珠归龙窟知谁见,镜在鸾台话向谁。
从此梦悲烟雨夜,不堪吟苦寂寥时。
西山日落东山月,恨想无因有了期。
又有画,画的却是星月披霞,沧云蔓蔓,孤蓑泛江,灯火渐远。
周钧一边看,一边惊叹不止。
这位寒宵居士,虽是市井妓,但论才情,丝毫不逊于那些历史上有名的诗词和书画大家。
这样的女子,在平康坊中寂寂无名,后世却连她的一首诗、一幅画都没有保存下来。
周钧正想着,解琴和若娥在堂间看着西厢记,有了质疑。
只听若娥说道:“这崔莺莺,乃是显贵大户的小娘,初见张生,不说旁敲侧击一番,倒像是多年未见的旧识,如此熟络,岂不怪哉?”
解琴听了,问道:“那依你之意,应当如何?”
若娥:“以我之意,此处应当增加一折,张生见了崔莺莺,先去寺里找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