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染血的短剑,在死者的衣服上擦了个干净,画月朝周钧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周钧:“救了柳御史,再尽快离开。”
画月点点头,从甬道中钻了出去,顺着通道,一路向下走去。
一路上,画月看见这古刹的地下,不仅有着类似酒坊一类的栒房,还有不少备着床铺和帷帘的小间,不禁好奇问道:“佛寺之下,为何会有着这样的地方?难不成那群和尚,不住地上,却爱住在地下?”
周钧:“似长安洛阳这般的城市里,不少佛寺、道观之中,都有结缘堂一说。”
画月:“结缘堂?那是什么?”
周钧:“私好男女,又或是贵富狎媟,常常于结缘堂中,幽会相见。”
画月听了,啐了一口,恼火说道:“在神灵之所中,行此等龌龊之事,这是亵渎!”
周钧闻言苦笑,唐朝昌盛强大,却也风气开放,这结缘一事不过寻常,比这更离谱的比比皆是。
向前走到一片开阔的房间,二人听见有交谈声,便停了脚步,躲在墙角。
在房间中央有一案台,案台上放有一盏油灯,另有酒食、兵刃等物。
两名男子分坐案台左右,正在一边吃着饼食,一边喝着烧酒。
其中一人,向另一人问道:“于队副,队头他们走了多久?”
被称作于队副的男子说道:“一个多时辰了。”
第一人又问道:“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于队副回道:“祜喇子,你想的倒是简单。在这元日里,不仅要安排出洛阳的货船,还要联络上家重新准备住所。”
祜喇子叹了口气:“前两日我这眼皮子就一直在跳,就知道准没好事。”
于队副:“此番吾等的藏身之所,被人撞破,怕是有内鬼告密。”
祜喇子:“说起内鬼,还能是谁?咱们这些兄弟,都是战场上过了命的交情,绝计不会出卖彼此。唯一能出岔子的,只有那个新来的新罗婢!”
于队副灌下一杯酒,沉声说道:“虽说是花了大价钱,但那婢子也留不得了。她知道的太多,而且还见过不少上家的真容,让她活着,怕是个祸害。”
祜喇子站了起来,嘿嘿笑道:“队副,弄死她之前,能不能让我先上个手?反正那婢子左右是个死,倒不如让我先爽快一把?”
于队副斜了祜喇子一眼,开口说道:“你自己留点分寸,别把人给弄死了,队头回来还有事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