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难道仅仅是因为方才的沉默?
只见她伸手拍了拍樱的肩膀,将这个女孩惊醒,当对方本能地想要拔刀时,爱莉只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腕,樱便吃痛松开了手。
“是我……樱,我们,再去看看他吧。”
米凯尔的尸体还未被解剖,它被放在一张简易的铁板床上,被一张白布掩着。
梅比乌斯坐在他的尸体边上,见梅领着爱莉和樱过来,连忙拿出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翻看。
爱莉也不理她,伸手就要去掀那块白布……可她的手终究在即将触及之时停留在了半空。
….“你可要想好了,打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悬念了。”
爱莉的食指拇指轻轻捻起白布,却长久地没有动作。
她能感受到,一旁的樱也屏住了呼吸。
人就是这样的,明明知道结局如何,可在揭晓一切之前总还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万一他没死呢?
会不会只要我一掀开白布,他就会“曾”一下坐起来,然后噙着欠揍的笑容看向我,和我说:
“当当当当!怎么样!被骗了吧?我怎么可能死呢?哎!你有没有哭!我*!你**不会一滴眼泪都没流吧……啊?怎么哭了!真哭了?欸别哭别哭!是我错了,我不吓你了!梅比乌斯,快把我裤子拿来!我要下床!”
爱莉抽了抽鼻子,视线有些模湖,脸颊上像是有小虫在爬,莫名地有些痒。
忽然,虫子爬到了嘴角,她轻轻一抿,全是苦涩的味道。
她连忙抬起左手将泪水全部擦干,而后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白布。
没有悬念了。
那确实是米凯尔。
没有任何辨认难度。
身后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樱在确认之后径直离开了,这很樱。
那爱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颊上,崩坏能侵蚀的紫色纹路与身体崩解的细小裂纹交织在一起。
“真……真丑啊……米凯尔……”
爱莉边泣边笑,泪珠汇聚到她的鼻尖低落,而后一滴一滴撒在米凯尔脸上,又被那些细密的裂纹给吸收。
她幻想着,幻想着米凯尔会因为不断滴落的泪水皱皱眉头,扯扯脸上的肌肉。
然后这些也没有。
只有亲身经历过死亡的人才知道那是一份怎样令人窒息的绝望。
你可以有无数种幻想,可以有无数种期望,你甚至会有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