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待了大半刻钟,宜修才再次回到房内,见胤禛还未离开,脚步稍一踌躇,心中暗叹一声,继续走到外间坐下。
“你有孕不满三个月,正是危险的时候,我明日去回了额娘,暂时不要送人进府,省的吵吵嚷嚷的扰你安胎。”
“贝勒爷三思,此举万一惹得娘娘不快,实在得不偿失…”宜修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淡声开口。
果然,此话一出胤禛面色就沉了下来“无妨,咱们自己院子里的事爷还能做些主,你好好休息,爷改日再来看你。”说罢也不等宜修答话,起身就急匆匆离开。
宜修不语,沉默片刻又叫了剪秋进来。
为宋氏创造机会,如意院旁的花园乃是天然的助力。
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没在见到胤禛,只听剪秋说他这几日似乎很忙,每日亥时才回府,隔天卯时就出门,宜修也乐得自在,不用花费心思应付对方。
这天午时左右,宜修刚吃完午膳,趁着天晴不那么冷,拢着大氅让剪秋扶着在府中散散步。
不觉间就走到了如意院附近,也是巧,宜修正跟剪秋说着话,就见到宋氏从如意院走出。
对方身穿一袭灰扑扑的旗装,头上一件鲜艳的饰物也无,若非旁边有个人伺候着,宜修真要以为对方是哪个庵里出来的姑子。
宜修拍了拍剪秋的手,对方会意,上前几步“见过宋格格。”
宋氏似乎才看到宜修一行人“姑娘免礼。”说罢迎上宜修“婢妾见过侧福晋。”
“宋妹妹免礼,妹妹这是要去小佛堂?”
“回侧福晋,是的,到了给那孩子诵经的时辰了。”
“不知我能不能去上一炷香?”宜修想起前世的弘晖,心中泛起一丝酸楚。
“侧福晋若能去,是那孩子的福气,您跟我来。”
闭了闭眼,将那丝恻隐之心挥去,再给宋氏一个孩子,又何尝不是对她的救赎?
小佛堂里没有亮灯,只开了一扇小窗,且还用纱布挡着,所以即便此刻日正当空,白雪反着光亮,房中仍是灰暗非常。
宜修立于供桌前,看着那个小小的灵牌,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接过剪秋递来的香,宜修上前几步**香炉“宋妹妹,打算一直这样沉寂下去吗?”
宋氏静静站在一边,蹙眉看向宜修“不知侧福晋此言何意?”
“逝者已逝,妹妹也当节哀才是,在这贝勒府,谁都是孤身一人,若身下没个孩子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