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辉一声一声的夫人如刀刺进我的心里,让我痛苦不堪。我强忍着,手指紧攥着方向盘,冷淡的说:“我不是什么夫人,你认错人了。”
见我始终不承认,林辉似乎有些伤心,低沉的问我:“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你说你不是夫人,那么你敢让将围巾拿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么?”
我瞄了一眼后视镜,林辉一脸殷切的盯着我,想要看我的脸,可我当然不能答应让他看我的脸,我冷哼了声,不再理他。
这个人很固执:“你不给我看,那你肯定就是夫人……”
我紧抿着唇,不吭声。
他兀自说着:“当年我在南方看到报纸上的消息,心里伤心难过了好久,夫人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会……可是我没想到会在皖城遇到了夫人……夫人,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又怎么会在皖城?”
他一门心思的认定了我就是夫人,可我就是不承认。我注视着前方,将车子拐进一个巷子里,在一家门口停下,这就是林辉说的地方。
我有些不耐烦的对他说:“快下车,我要去把这辆车处理一下……”
林辉将他的同伴拖下了车,他站在车旁,眼睛望着我:“夫人,你会去哪里?我们还会再见面么?”
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夫人,我去哪里也与你无关——”
说完,我一脚油门,将车子开走,最后将车子开到了一个偏僻的胡同,我下了车,将车子扔在那里。我又找辆黄包车,倒了几辆黄包车,来到城南的小院里。
要带的东西我早就收拾好了,一些化妆品、衣物、被子我什么都不要了,早就和房东大婶说好了,剩下的东西她来处理,我只带了一只皮箱,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衣物。
我把枪放到了手提包里,然后将身上的衣裤脱下来,换了身羊绒旗袍,来镜前,有条不紊的将自己整理好,穿上大衣,拿着手提包和皮箱,出门找黄包车,直奔城东的火车站。
因为这两天准备刺杀立花一郎,我提前订了不同时间的车票,方便最快离开皖城。拿着票上了火车,我订的是包厢,在头等车厢里,找到自己的包厢号进去,将皮箱放好后,我坐到窗前,看着窗外,看似平静的我,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心在胸腔中跳得很厉害,直到火车发出悠长的汽笛,徐徐启动,我才松了口气了,心也彻底平静下来。
火车的速度并不快,火车的车轮与钢轨发出了哐当哐当沉闷的声音,令人无端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