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庭雨疏不着一缕处于被动地位,被楼知秋拿捏在手里,他却非常小心。
不可以吓到他。
庭雨疏放缓了呼吸,任由他捏痛自己。
仿佛驯狮的人,等待良久,见到这只孤僻戒备的狮子终于对他露出肚皮,担心稍微一动就打草惊蛇,惊动到放松心神的狮子,它会立刻弹起,毫不犹豫地窜回丛林野地。
“是,很疼。”庭雨疏凝视着他的双眼,轻声说。
“你生父叫什么名字?”楼知秋问。
“……”
“告诉我。”楼知秋弯起眼睛笑了,温柔得和平时一般无二。
“他叫木行踔。”
“行远自迩,踔厉奋发。他也配这个名字?”楼知秋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
“被他烫了后,你有没有用凉水冲?”他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庭雨疏的烫伤痕迹上。
“有。”
“去医院了吗?”
“没有。”
“看情况当时应该有创面感染,你也没有去除坏死然后上药包扎?”楼知秋看得很仔细,平缓地问道。
他的声音分明和煦温柔,却有一种步步紧逼的压迫感。庭雨疏的呼吸无法自控地变得逐渐急促,仿佛有什么在无形勒紧他的脖颈。
“……没有。”
“是这样?”楼知秋缓缓道。
他抬眼与庭雨疏对视,在那一瞬间,一种冰冷的气息袭上庭雨疏,他的心脏仿佛被针刺了一下。
庭雨疏本能地警戒起来。
什么都没有发生,楼知秋只是轻轻叹息,柔声说,“你好不乖。”仿佛庭雨疏是一个顽劣的小孩,犯了错误,让他失望万分。
听到楼知秋的话,庭雨疏光裸的脊背激起一阵凉意。
楼知秋不再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复。气氛沉寂下去,他们之间安静得呼吸可闻。
从刚刚开始,就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楼知秋的沉默,让这场暴风雨的倒计时开始计数了,不断向临界爆发点逼近。
庭雨疏却不知道到底哪一瞬间,这一时刻会来临,他心中升起久违的心惊和一种,类似童年时期常常笼罩他的那份担惊受怕的不安。
这片巨大的阴霾不是楼知秋给他的,而是从他自己的骨血里被唤醒,并再次强势霸道地笼罩了他,熟悉得几乎让他战栗。
——“靠近他的那个人,如果发现他的那一面,会不会觉得他之前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