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这边有很多鱼?”庭雨疏的声音很镇定。
“……也许他们今天不是很饿?”楼知秋试探着道。
落日的余晖在芦苇荡间抹上一片妍丽的橙红,两人面朝风平浪静的河面,已经沉默地坐了两个钟头,河面泛着浟湙的夕阳碎光,浮标一点儿动静都没。
他们下午过来摸鱼虾,走过林道的时候,林子里起了一阵大风,庭雨疏的帽子被风吹走了,这顶草帽像长了翅膀一样不听人摆布,两个人都追不到,往更低的山巅下吹跑了。
楼知秋故意逗庭雨疏这么大人帽子都能丢,边摘下自己的帽子要给他,但风还没停,不知哪儿来的沙石一下迷了眼睛,不过一刹那的功夫,手里的帽子也跟着飞走了。
刚刚取笑了别人,这会儿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帽子也从自己手里飞走,跟之前那一顶一起飞到山巅下去了。
庭雨疏以为楼知秋会有点羞愧,结果他转过来抓着自己的手,真情实感地道:“我好感动。”
庭雨疏没反应过来:“?”
“咱俩连帽子都要生死不离,生死相依。这是不是在说我们是被宿命指引的人?”
“……”
“我们也要向他们学习。宿命论只是凡人聊以□□的空想,最重要的还是实践和经营。”楼知秋由浅入深地分析,深入浅出地总结。
庭雨疏把自己一阵发麻的手抽回来,提起地上的水桶,给了他一个眼神:“别忘了你的桶,走了。”
楼知秋去堰塘里摘了两片荷叶当帽子,极有自信地选了一块钓鱼宝地,于是两人顶着碧绿的荷叶,坐在折叠板凳上,像两只孤独躲雨的青蛙,一动不动地干坐了快两个钟头。
“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咱们的钩也不直,难道还由得了他们愿不愿吗?”
楼知秋是个坐不住的,浮标一直没动静,他就从河里掬了水,倾斜了手心,一点点落在庭雨疏头顶的荷叶上,河水像珍珠似的剔透晶莹,一颗颗从荷叶上滚落,整个叶子都颤得晃来晃去。
庭雨疏坐得稳,又对他纵容,任他去玩,荷叶的影子下,他那对漂亮的黑眼珠沉静得像纹丝不动的古潭。
此时听到楼知秋抱怨,庭雨疏耐心比他好多了,一点不心浮气躁,但还是问:“回去吗?”
楼知秋也不是强求的人,“那回去吧。”他往自己桶里看了看,见里面螃蟹挣扎着往桶边上爬,“好歹还是有点收获。”
他站起来,收拾凳子,“可能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