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依大周律法律,枉法绝不止妄议上位,欺君罔上一项;伤人,亦是枉法;杀人,亦是枉法;抢掠,同为枉法……”
桓彦范此一番表现,较魏元忠、高戬更为气充志傲,全然未受方才接连三人,皆齐齐被罢官之影响。
“依汝所言,张易之、张昌宗二人想必是行了烧杀劫掠、杀人伤命之事?”武后才发过怒,对他中途打断,倒并未有过多在意,只顺桓彦范所言,发问。
“回禀陛下的话,”桓彦范手持朝笏,低头向前进了三两步,“下臣欲言并非恒国公、邺国公行那般恶罪,只是要参二位国公,借职务便利,所行其它有违大周律法、朝堂规矩之罪事。”
“大周律法,朕甚得明些,所谓朝堂规矩,不知桓卿,所指为何?”武后对此刻桓彦范所言,较之前要来得仔细得多。
毕竟前一日,正是他与袁恕己入宫,重提陈子昂所作之诗,又言及太子该是至应当正式履行监国之职,武后对此不予置理后,两人悻悻离去,此不足一日,竟似换了一副志在必得,要将张易之、张昌宗自朝堂之中拉下,并非同早先三人那般,将官职卸下,而是直接送入大狱之中。
武后听出桓彦范话中这番含义,不由正经替张氏兄弟二人担惊受怕。
张说一事,他二人竟敢自行提及,故而想来是有张氏兄弟二人自己一番考量,然,他二人并不知才离开片刻后,袁、桓二人便前来面圣之事,因此此一番,他二人自是并未提前预备。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她欲保全兄弟二人之意,早已为群臣知晓,只是倘若证据过于确凿,而桓彦范、袁恕己亦早早于朝中做了准备,则武后自身,绝不可将护短表现得过于明显,尤其于太子之势渐起,自己之体能、精神却日渐衰弱之时。
“下臣敬禀陛下,所为之事不为二位国公自身近期所行,而是陛下遣二位国公为当时通天浮屠与如今吾等所在之万象神宫监造之早时,二位国公贪赃枉法之事!”
在通天浮屠、万象神宫两处所在自桓彦范口中说出时,整座明堂之中皆是默然,张易之较张昌宗沉稳得多,都忍不住笑而出声。
“桓御史……”张易之收回嘴角的肆笑,“此两处所在,尽数账目皆清晰明了,且御史言,吾二人为监造,彼时建物建起,乃是十数年前之事,吾兄弟二人才方十余年岁,更未得陛下青睐,谈何监造?”
“再者,眼下两处建物,仅余下眼前万象神宫一座,通天浮屠作为崩塌坍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