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渡江来攻,我军虽有六万,帅无战意,到时哪有将士肯为其用命?若我所料不差,到时杜充定会派你我二人率兵前去对敌,但兀术大军十余万,岂是你我二人能守住的?这也是当初我曾劝将军‘莫近长江’之意。”
陈淬听后半信半疑道:“如今杜充军令未下,鹏举安能如此确定,便是你我二人前去,据长江天险而守,且有王燮陈兵在侧,岂会无动于衷?何来必败之说?”
岳飞沉声说道:“那王燮不过一匹夫耳!当日我与李成于盘州血战,以数千敌数万,其所率大军踌躇于六合而不肯助我,若不是将士用命,杀退李成,只怕在下也被其害死。而后不管粮草辎重,只是带着大军转圈,若非我到得长芦,那李成早已偷袭得手,烧尽其粮,又是一场大败。将军请想,面对贼兵尚且如此,何况金军虎狼之师耶。”
陈淬低头沉思许久,这才一脸郑重地说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岳飞说道:“若是依岳某之见,不如此刻率所部南下再图计议。”
陈淬正色说道:“你我皆是宗帅旧部,岂有不战而逃之理?若是传将出去,只怕宗帅也要被你我二人气死。”
岳飞点点头说道:“我知将军必定如此说,且我乃恩师门下,绝不肯一战丢尽恩师颜面。但败局已定,回天乏术,因此只想得下策一条,还请将军与我斟酌。”
陈淬点头道:“还请直言。”
岳飞说道:“若杜充使你我二人共御金军,到时还请将军分我三千精骑,到时陈兵于大军侧后,到时王燮若是逃遁,我便阵斩其首,夺其大军。到时你我二人合兵一处,共抗兀术。到时若是抵挡不住,便退守钟山,伺机突围。将军以为如何?”
陈淬沉思良久,这才缓缓说道:“胜与不胜,只有打过方知,若是真如你所言,到时你我大军皆交付于你便是。”
岳飞点头称是,而后二人又对诸事商议一番,岳飞这才告退回营。
回到营中,岳飞将亲信诸将唤入帐中,表情沉重地说道:“诸位兄弟自随岳某以来,大小数十战,虽有困境,但都能转危为安。但此次不同以往,兀术起大军渡江来犯,杜充又不省事,每日只知饮酒作乐,全不顾及前方将士。依我所见,此番与兀术争锋,只怕要大败一场,乱军之中为兄难以顾及,但请谨记,若是兵败,不可恋战,径往钟山等我便是。”
见众人点头称是,岳飞又看向牛皋和王贵,说道:“我知你二人勇武好杀,但此战不同往日,若是陷在阵中,只怕再难生还,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