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族王道:“什么时候了,不必多礼。”
那人神色激动,忙将魏王也从马背上解下。
多日不见,魏王已然瘦得有些脱了形,全然不复之前锦衣玉食养出来的模样。那衣衫穿他身上都略显空荡。
他身形一晃,头昏脑涨地朝孟族王看了过来,顿时怒声道:“你便是他们的王?你胆敢犯梁朝边境,如今却也被追得如丧家之犬……”
孟族王也不生气,只道:“魏王在威风什么呢?你是阶下囚。打胜仗的是你兄长而不是你。”
魏王脸色难看,还待说些什么,这时候却留心到那一顶格格不入的软轿……
软轿旁有一女子低眉垂目。
尽管她已经竭力避开魏王的目光了,但哪有认不出枕边人的蠢货?
魏王脸色骤变,脑中一团浆糊,全然想不通乔心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衣衫整洁,没有一点慌乱,和他形成了鲜明对比。
魏王心绪复杂,既怀疑乔心玉,又不想让自己的侧妃看见自己这般模样……
“你……”
魏王的声音脱口欲出。
这时候薛清茵更快一步地掀起了帘子:“还不走?”“再不走……我丈夫恐怕要将你们串成糖葫芦了。”
孟族王:“……”
其他大臣和大将:“……”
他们一下想起了当年北狄的惨状。
彼时还是少年将军的宣王立在尸堆旁,长枪轻挑,说是那些王公贵族的头颅便被串了起来。
……糖葫芦。
这他**什么地狱形容!
“薛清茵?!”魏王的目光一下也被吸引了过来,方才对乔心玉的种种复杂情绪,霎时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魏王只震惊地看着薛清茵,全然没想到轿子里坐着的“尊贵人物”会是她!
“你……你与孟族……你……”魏王一时混乱不成句。
孟族王只吐出了一个字:“走!”
于是魏王被人抓起塞进了一架囚车。
队伍便又飞奔起来。
他的侧妃近在咫尺,却没有看他一眼……
魏王被颠得鼻间酸楚,又愤怒又崩溃。
这一路疾行,又不知行了多久,总算是抵达了另一座城池,名“梓城”。
但这座城的规模全然不比益州的城楼坚固。
孟族王很清楚,他们迟早还得再打回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