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陈旧的铁门又晃了晃,激起一阵灰尘。
唐茭站在几步外躲开粉尘,沉默地和气急败坏踹门失败的秦丽对上了眼。
“咳,那什么那狗东西还有点力气。”
她烦躁地一甩马尾,回身长腿又踹上生锈的铁门:“操!这个破门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坚挺。”
唐茭捂住口鼻,凑近两步,小心地拉了拉秦丽的手臂,瓮声瓮气地说:“好了,踹不开的。”
旧仓库里光线昏暗,里面杂乱地堆了许多废旧的教具和体育器材。
两人蹲坐在脏兮兮的旧跳高垫上,面面相觑。
“你带手机了吗?”秦丽问。
“我上体育课,存在储物格了。你呢?”
“没电。”
秦丽说完,又转开头,暴躁地“操”了一声。
唐茭看着她飞扬的马尾,顿了顿,轻声开口:“刚刚,谢谢你。”
她吸吸鼻子,慢吞吞地哽咽道:“非常地,谢谢你。”
在今天之前,唐茭觉得生命里最大的痛苦来源就是病痛。
现在才知道,人类的恶意能带来的痛苦和恐怖,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无法回想刚刚的所有经历,她的躯体神经和情感神经似乎在彻底力竭之后变得麻木了。
整个人发麻发胀,带着神经质的**。
秦丽回头看她,这小寸头的模样简直乱七八糟,糟透了。
人吓得都快抽抽了,还第一时间记得道谢。
像上次一样,怪里怪气,让人怪难为情的。
她烦躁抓抓头发,嗤道:“谢屁!老子就是看不惯这种**!**,竟然没打过。”
唐茭轻声“嗯”一声,就委顿地靠坐着没动了。
她现在的状态实在很不妙。
头脑发昏钝痛,心率加快,全身都火辣辣地疼。
“喂,小寸头。”
秦丽斜靠在另一边,看着仿佛要厥过去的唐茭,忍不住开口叫她。
“嗯。”
唐茭鼻腔溢出一点微弱的声音,示意她听见了。
“看不来你嗓门挺大啊,咳别误会,我就比那小子慢一步,原本就想来抽个烟。”
秦丽看唐茭微阖着眼皮无害的模样,实在稀奇:
“这前有狼后有虎的,那么多**,你怎么招惹的啊,牛逼!”
说着还拍了拍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