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委屈,还有对霄靖川的担忧,将她搅得一团乱。
眼眶一阵一阵发着热,泛着酸,眼前越来越模糊……
“我姥姥以前总说:这人,心地就不能坏,心眼坏了,迟早会有报应到身体上。你们说,是吧~”
一道脆生生的,纯真又无邪的女声穿墙而来。
终是撑不住眼眶的酸疼眨了眼,豆大的眼泪“啪嗒”滴到裤子上。
一滴,一滴,泅湿了一片。
“哎别说了,集合了,走走走。”
那头传来几个人起身往这边走的动静。
唐茭慌忙擦一把脸,刚想起身躲开,却发现周围除了一堵矮墙之外一览无余。
脚步声就在几米之外,她心里着急,只能就着坐姿缩着身体,两手圈住头往膝盖上一趴,像鸵鸟一样埋住脸。
却忘了她这全校仅此一颗的脑袋,实在辨识度太强,简直自带防伪标签。
女生们挽着手走过来,这才发现这边阶梯竟然坐着个趴在膝头只露出半个脑袋的人。
寸头,弯长刺目的疤痕。
这不是就是她们刚刚嘴里讨论的人吗?
那她们刚刚说的话……
几个人互相一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尴尬和不知所措,背地里说人坏话,结果转眼就被当事人听见了。
不过,见唐茭反而心虚地先埋住了脸,她们心里刚升起的一丝内疚顿时消失无踪,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咳,走吧走吧,晚了体育老师又该罚蛙跳了。”
直到小跑的脚步消失,唐茭依旧趴着没动。
操场上笑闹声依旧欢畅,树梢上的鸟叫声依旧此起彼伏,风卷着几片黄霄飘落在背上。
拜托了,就这样把我埋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