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就时时哄着她抱着她睡。
如今四年过去了,柔软起伏的娇躯紧紧贴在胸前,微凉腻滑的小腿微曲着,塞在他的腿间取暖。
从始至终,都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霄靖川垂眸注视着唐茭脸颊软润的弧度,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涨满胸腔。
从什么时候开始难以入睡的?
在离开唐茭的第49天,乔森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唐茭戴着墨绿色的鸭舌帽,背着黑色背包,穿着宽松的灰色连帽衫,只身走进熙熙攘攘的京大校门。
那是新生报到的最后一天,唐茭没让任何人送,自己抱着两份录取通知书,背上包,坐着公交车到京州大学报到。
乔森是不放心,一路开车跟过去的。
娇小的身影,被灰黑的色调包裹,与周围被家人环绕着神采飞扬的大一新生,仿佛属于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
可她的腰板挺得很直,纤瘦的背影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坚定。
唐茭孤身一人,奔赴了他们约定的未来。
那天晚上,霄靖川死死握着手机,在霄晟的icu病房前枯坐了一整夜。
那是他们到达国k城的第一晚,也是他们在国辗转落脚的第三个城市,霄晟刚刚经历了第九次抢救。
巨大的痛苦和迷茫,第一次全然袭击了少年的灵魂。
彻夜未眠之后的霄靖川,仿佛被开发了新的精神脑域,他亢奋、敏锐、充满激昂的行动力和狂暴的破坏力。
那仿佛用不完的精力,屏蔽了他的痛苦,让他可以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极速狂飙,野蛮生长。
以身体为代价。
最开始,只是入眠困难、多梦易醒。
渐渐的,一晚上只能睡不到四个小时,并且时间越来越短,再后来,几乎到了不吃药无法入眠的程度。
梦境大多光怪陆离,里面有无数个躲在任何角落哭泣的唐茭。
他无法忍受,无法入眠。
如今,唐茭躺在他怀里安睡着,可爱的唇角还微微翘起。
这个认知,像是一艘崭新的、无敌帅气的巨轮航母驶出港口,悍然碾进了他支离破碎的精神海域,将浮在海面上惹来虫蝇蛇鼠的**通通碾成齑粉,压入海底……
夜色深浓,乌云尽散。
初冬的第一抹冷风,卷过空中刚刚露头的皎洁月亮弯,吹向四面八方。
窗户漏进来的皎皎月色余晖下,霄靖川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