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寒夜中平稳行驶。
车内。
唐茭身上套着霄靖川宽大的西装厚外套,小鹌鹑一样坐在宽敞纯黑的真皮座椅上,小心翼翼地抠着手指。
想说她没事不用去医院,可她哪儿敢开口啊!x33
又心虚地偷偷瞥一眼旁边。
霄靖川身上只有一件黑色衬衫,纽扣扣到最上面,英俊的侧脸凛冽,浑身冒冷气。
他一言不发,长指扣上领带结,将冷肃禁欲的领带大力扯开,露出突出如刀锋的喉结。
完蛋了,好生气。
说什么好?
脸上有些痒,唐茭没忍住抬手挠了挠脸,手上立马沾了一手黑。
唐茭:“……”
她接到霄靖川的电话之后,没顾上洗脸,直接就跑出来找人了。
唐茭想到镜子里的自己那副蠢毙了的“尊荣”,懊恼地把脸埋进了手心里,弯腰埋在腿上。
整个人被宽大的外套完全罩住了。
“怎么,哪不舒服。”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霄靖川,见唐茭埋着一动不动,又忍不住先开口了。
唐茭扯着头顶上的外套不让他扯开。
只伸出一只沾了灰的手,在半空中抓了抓。
霄靖川不知道她要什么,犹豫了一会儿,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唐茭一抓,在他手心摸了摸,没摸到想要的东西。
又把他推开了。
声音闷闷地说:“湿纸巾。”
霄靖川一顿,翻过自己的手,被唐茭一摸,也沾了灰。
懂了。
他从置物箱翻出一包湿巾,扯了两张递到唐茭手心,却没松开。
只冷着脸,握住她的手,翻开,一点点擦干净指腹、手心。
“起来,给你擦擦。”
“藏什么,刚都看见了。”
那是我方才没反应过来……
唐茭心里懊恼地叹一口气,抬起被掌心蹭过之后,更加灰扑扑的小脸,头发也乱糟糟的。
像刚挖煤回来一样。
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蔫蔫的,有些心虚和可怜巴巴的讨好,像可怜小狗。
霄靖川剑眉微敛,无言地又抽出两张湿巾。
单手捧着唐茭的脸,一点点给她擦干净。
一抹就露出一片白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