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庄,去聘请他们俞家族学的坐馆之师。
王璋茗已是四十有二,确实不年轻了。他是同丰二十七年中的秀才,那时他也才20多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此人学问不差,人品也不差,可就是运道很差。自从中了秀才之后到如今,有数场乡试,他多少都会出些意外。
头一次是他母亲病逝,无奈只能结庐守孝,无缘科举。几载出孝之后已近而立之年,本想奋起一搏,怎知他那老父又紧跟着含恨而终。
于是接连守孝,蹉跎了雄心壮志。等再仓惶下场的时候,连着两次均煞羽而归。今岁乡试,是他第三次下场。
他给自己定下的,事不过三,若是再不能榜上有名,就必须退下来,给儿子让路。
谁知他偏偏就是运道极差,竟被分到了底号。只坚持了前两天,他就被熏得头晕脑胀,作呕不止。后面的题,他自己都知道,答的不知所谓。
此人大概天生就没有那个入仕的命吧。
放榜之后颓废的躺了好些天,他想了很多。有幼时双亲对他的殷殷期待,有年少时的寒窗苦读,有当初得意时的意气风发,更有如今的郁郁不得志。
看看屋里这家徒四壁的样子,再看看老妻那双遍布老茧的手。那一晚,他喝了两坛酒,又哭又嚎宛若疯癫。
第二日醒来之后,他换下了书生长衫,穿上了粗布短衣。然后把所有的书册经义史集,通通搬到了儿子的屋里。
再然后,他就接到了俞墨抛过来的橄榄枝。只考虑了盏茶的功夫,便答应了下来。
今日,便是俞墨代表俞氏一族,正式来聘师的日子。
双方互相有礼的寒暄了一阵,王璋茗一身标准的读书人形象,棉布长衫身姿清隽,面容白净蓄着短须。
浑身上下,浓浓的文人气息。拱手弯腰行礼的姿势标准好看,进退很是得宜。
“劳烦解元公今日走这一遭,王某人不甚感激。且请主家放心,明日老朽定准时前去教学。”
俞墨侧身避过之后,赶紧上前一步将人扶起来,口中声声言道。
“王夫子休要多礼,您是我俞氏正式下聘的族学之师,又是我的前辈。小子合该诚心相邀,怎敢受得您这一礼?”
王璋茗顺势起身,只是眼中的笑色,便真切的浓了三分。
“多谢主家抬爱。”
“王夫子客气了,日后都不是外人。家中那些小儿,还要请您多多费心才好。”
“这点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