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倦极了,可一等躺到床上,便半点睡意也不见了。于是她一个人躺在那,翻来覆去,迟迟无法入睡。
夜色越来越黑,周围越来越安静。
只有她的呼吸声、心跳声,在渐渐亮堂起来的屋子里回响着。
她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想得太阳穴突突直跳。x33
忽然,帐子外响起了长喜唤她起身的声音:&ldo;姑娘,到时辰该起了。&rdo;
太微一个翻身坐起来,伸长手去撩帐子。屋子里已经很亮,白光照进来,照得她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又酸又涨,委实睁不开。
她手里还攥着雨过天青色的帐子,就这么定定坐着不动了。
长喜愣了一下后凑上前来问道:&ldo;姑娘,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rdo;
换了往常,她在帐外一唤,太微便会自行起身,从来也不犹豫一瞬。可今日,太微一夜未眠,头疼,眼睛疼,浑身都不舒坦。
又过了一会,太微才睁开眼睛道:&ldo;去打盆水来,要冷的。&rdo;
长喜不明所以,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水盆,里头的水温热适中,是姑娘们平素净面时用的温度,太微也不例外。
长喜不由疑惑地皱了下眉。
须臾后,她端了盆冷水进来,正要问问自家姑娘做什么用,便见太微赤着脚走过来,让她将水盆放下来。
而后,太微站在水盆前,一低头,将自己整张脸埋进了水里。
长喜就站在边上,见状唬了一跳,又见她半响没有动静,不觉提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