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清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恼火，但就是恼，就是不痛快，想要骂人，又想要狂饮一壶酒。

午后的风裹挟着淡淡的土腥味拂过脸颊。

她按捺着道：&ldo;您难道不怕？&rdo;

祁远章闻言眉头舒展，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湖水都荡起涟漪：&ldo;怎么会有人不怕死。&rdo;x33

再不怕死的人，到了真正要死去的那一刻，也是怕的。

凡人天性如此。

只是有些人怕得厉害些，有些人怕得少一些。

祁远章道：&ldo;好了，来年五月的事，如今便惦记起来为时尚早，还是另说吧。&rdo;

太微按捺不住了：&ldo;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没人可以保证一切都按照我经历过的那般发展，来年五月的事，兴许明日便会发生！&rdo;

祁远章微微颔首：&ldo;你说的不错，可正是因为那样，你我才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不是吗？&rdo;

今日不至，明日至。

明日不至，后日至。

只要事情一天没有发生，就一天有发生的可能。

谁能算计到一切？

祁远章自认不能，也不认为他的女儿可以。

肉眼凡胎，终究是肉眼凡胎，再如何聪明绝顶，也只是一团血肉。

他看着女儿，向前走了一步：&ldo;走吧，你爹我饿了。&rdo;

太微咬牙：&ldo;我不饿。&rdo;

祁远章&ldo;哎哎&rdo;叫唤了两声：&ldo;随你饿不饿，我是饿坏了，不去寻吃的，你难道要现在便饿死我吗？&rdo;

太微一口牙差点咬碎：&ldo;吃饭可以，先解我一个疑惑。&rdo;

祁远章大步流星的脚慢了下来，扭头问道：&ldo;什么疑惑？&rdo;

太微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ldo;如果没有娘亲说过的那些话，当年在太和殿上，建阳帝要你跪的时候，你跪是不跪？&rdo;

祁远章没有料到她想要问的事是这个。

他嚷着饿的那张嘴，紧紧闭上。

唇线绷直。

太微依然凝视着他。

半响，他才终于开口道：&ldo;已经发生过的事，哪里还有如果。&rdo;

&ldo;你曾经问过我，是否后悔，我说不后悔，的确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