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ldo;人都死了，如今疑心不疑心，还有什么分别？&rdo;

这话似在问小祝，又似在问他自己。

小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ldo;说来也是，活人都不足为惧，死人又有什么可疑心的。&rdo;

焦玄在椅子上弯了弯腰，将脸凑近小祝道：&ldo;靖宁伯先前来寻皇上，不知都说了些什么？&rdo;

听见&ldo;皇上&rdo;两个字，长桌后看书的建阳帝突然重重打了个喷嚏。

原本站在焦玄面前的小祝连忙飞奔过去，掏出块帕子递给建阳帝：&ldo;哪里不适？&rdo;

建阳帝用力摇了摇头。

小祝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回头招呼焦玄：&ldo;国师快来瞧瞧，皇上莫不是病了？&rdo;

焦玄从椅子上直起身来，朝建阳帝靠近。

望闻问切，一个不落。

建阳帝的身体，一直由他照料。尚药局那些太医，从来没有近过建阳帝的身。

焦玄面色平静地垂下手道：&ldo;没大碍，皇上的身子骨仍很强健。&rdo;

小祝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他趴在建阳帝身边，轻声道：&ldo;若是没了国师，我们可怎么办……&rdo;

焦玄往后退了一步，退到桌边，笑了下道：&ldo;臣会永远陪伴在皇上左右的。&rdo;

小祝将脸贴在建阳帝粗壮的胳膊上，轻轻地道：&ldo;国师以为，靖宁伯都说了些什么？&rdo;

焦玄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ldo;臣猜不透。&rdo;

小祝道：&ldo;其实并没有什么，靖宁伯哭哭啼啼的，只是说你疑心他，他委屈罢了。&rdo;

焦玄道：&ldo;是吗？&rdo;

小祝的眼神变了变：&ldo;国师不信？&rdo;

焦玄垂眸笑了笑：&ldo;怎么会不信，靖宁伯那样的人，还能说些什么。&rdo;

他在笑。

小祝也在笑。

但气氛已经不一样了。

焦玄知道，祁远章在他心里种下的那根刺，已经开始让周围血肉发炎、溃烂，隐隐作痛。

人的思想，是这样容易被操纵的一种东西。

即便是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