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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夏无奈地搓了搓脸,声音因为疲倦而显得闷闷的:“暂时还不能歇呢,歇了怕出岔子。”
她单独在暖棚里划了一块地方出来专门做育种,仔细算下来这是培的第一代稻种,当真是半大不敢含糊。
桑枝夏怕众人再盯着自己不放,呼出一口气语调轻松地说:“不过也熬不了多久,等水车做好把新开荒的地都灌一遍,那边开始撒种了这边大约也有眉目了。”
春风卷乱天边的轻云,在厚厚的积雪下休养生息了一冬的耕地也在逐渐被唤醒。
赶着时节的耕种不用耗费之前那么大的力气,到了那时候就能好上不少。
等到那时候就好了。
饭后全家坐着说说话不知不觉成了徐家日常,在这种时候,心怀怨怼的老太太是从来都不参与的。
她吃过饭就在屋里待着,沉默又哀怨得像个锯了嘴的愤怒葫芦。
众人在谈论这些的时候徐璈很少插嘴,说到桑枝夏的辛苦,他的沉默更甚。
可这也只是在人前。
话罢各自回了屋,徐璈端着一盆热水进去,袖子一挽就冲着还趴在桌上写写画画的桑枝夏说:“枝枝,过来坐下。”
桑枝夏没回头不知他拿了什么进来,背对着他敷衍道:“你要说什么就这么说呗,我手不得空耳朵是闲着的,你说什么我听得见。”
徐璈把袖口挽到胳膊肘没再多言,径直走过去单手圈住桑枝夏的腰,靠着蛮力把人提起来放在了床边坐下。
桑枝夏手里还举着笔,茫然眨眼:“不是,你说话的仪式感一定要这么强吗?我不看着你的眼睛你是说不出话还是怎么?”
“谁说我是想跟你扯闲篇了?”
徐璈脚一勾把小凳子勾过来,坐下就去抓桑枝夏的脚踝。
桑枝夏这才看到木盆里冒着热气的热水。
她意识到徐璈要做什么舌头打结,猛地把腿往后一缩哭笑不得地说:“干什么啊?”
“我已经洗漱好了,你……”
徐璈自下而上地剔起眉梢看她:“一站就是一整天,脚不疼?”
桑枝夏刚要反驳,徐璈就拨弄了一下水面淡淡地说:“从前日起你晚上就睡得不好,腿还总是蜷着,那么难受怎么就不知道说?”
桑枝夏自己都没留意到晚上睡着后的状态,愕然后哑然失笑:“谁说我难受了?我就是……”
“就是什么也不耽误你泡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