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夏反手摁住徐璈扔铁链的动作,挑眉:“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就先安排上我的去留了?”
“枝枝。”
徐璈苦笑:“我原本是打算接了你就走的,但现在……”
“你想要找白成仁跟劫匪勾结的证据。”
在此之前徐璈或许不曾想到这一点。
可跟着劫匪走了一路,耳听途说知道了这些内幕,他不可能不动心。
桑枝夏一语道破徐璈没说出口的话,直勾勾地盯着徐璈的眼睛说:“你觉得这伙久剿不灭的劫匪不光是跟白成仁有勾结,甚至跟那位也有利益往来。”
“那提前把我送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徐璈无力地张了张嘴,桑枝夏话声淡淡:“这些人想抓的头一个就是我。”
“我在这里关着,山里暂时乱不起来,你潜伏在内,找到证据的机会就越大。”
“我一旦消失了,山寨里立刻戒严开始搜查,你还怎么找?”
浑水摸鱼是有道理,可那也分情况。
山寨里都是熟面孔,徐璈能混进来本就是误打误撞,只要小心藏住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暴露的危机。
以徐璈的身手,自然可以沉下心来慢慢找。
可闹起来就不一样了。
倘若山寨里开始大张旗鼓地搜桑枝夏的下落,随便拎一个人出来核对一下,就能猜破徐璈的身份不对。
到时候她是跑了,徐璈呢?
徐璈紧绷着唇想把桑枝夏拉起来。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看他,眼里的光柔且明亮:“知道我为什么会中计被逮么?”
徐璈眉梢无声下压,脑中闪过模糊的白光忘了言语。
桑枝夏勾唇笑了:“因为你的马独自跑回客栈了,我想去找你。”
看到那匹**瞬间,桑枝夏只觉得天都塌了。
可现在徐璈好好的,全胳膊全腿的就在眼前站着。
对桑枝夏而言,误入劫匪窝好像也不再是那么糟心的事儿。
徐璈喉头猝然堵住,默然一刹后,单膝跪地用力在桑枝夏的眉心亲了一下,声音发哑:“枝枝,对不起。”
“是我失约了。”
山洪暴发的瞬间马匹受惊跑脱,随后就是道路受阻,通信中断。
徐璈已经在尽全力返回得更快一些了,可他也没想到挣脱的马会独自回到安城。
桑枝夏眼尾慢慢被潮色染红,抽了抽鼻子闷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