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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夏是真的没想到沈安竹和孟培这么快就来了西北,回过神来沈安竹话中自然带出的夫妻二字,桑枝夏的眼中泄出了几分戏谑。
“什么时候行的婚仪?”
“若是早些告诉我,我也不至于两手空空,寻不出半点贺喜之礼,只能空口干话地说一声恭喜。”
孟培许久不见好像更憨实了些,听到这话转头看着沈安竹,大手摸着后脑勺就嘿嘿地笑。
沈安竹耳廓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红,没好气地横了傻大个一眼,故作镇定:“我倒是有心想贪东家的一份儿厚礼,只可惜我们不曾大办婚仪,你找不到机会送。”
沈安竹曾是富家千金,孟培只是个山野盗贼。
阴差阳错的命运将他们连接在一起,漂浮多年无依无靠,等大浪落下再见平静,早已物是人非,遍寻不出当年的模样了。
面对桑枝夏面上的玩味,沈安竹笑道:“就是席天慕地燃了三支清香,荒郊野岭的也没请半个宾客,简单得很。”
他们都再无亲眷在世,也没有想请来道贺的宾客。
二人立于天穹大地之间,叩问求白首的只是两颗想厮守一生的心。
跟世人眼中的大贺大礼相比,这个过程简直就是简陋。
谁知桑枝夏眼中笑色渐深,打趣道:“你们这天地倒是拜得实在。”
“天地可见诚心,往后定是一番顺遂了,恭喜。”
沈安竹垂首一笑,望着暖棚中出人意料的青翠之色,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奇:“我之前从未到过西北,不过偶然听人说起,都说西北苦寒难熬,每入了深秋除却松柏,再难见一抹青色。”
“如今所见,看来是传闻不符?”
“倒也不是。”
桑枝夏随手指了指暖棚外的冰天雪地,轻飘飘地说:“除了这里,你们在来的路上可曾看到半点好颜色了?”
“不急。”
桑枝夏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其中关窍你多住些时日就知道了,现在不急着说这个。”
徐璈伸手扶了一下没让桑枝夏踩在湿软的稀泥上,极具风度地接上了话尾:“远道而来少不得奔波,二位想来也累了,不如先到村里暂时安置住下,其余的来日再说?”
沈安竹和孟培都不是省油的灯,二人随便扔出去一个,也都是棘手的茬子。
但要是为己用,那就不用担心了。
徐璈早就把这两人查了个底朝天,也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