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连着过了大宅的内门和二门,才在外院没什么人的地方找到了徐璈。
徐璈一眼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对,愣了下轻声说:“怎么了?”
“你说,所谓的名声和外人嘴里的闲言碎语,真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吗?”
桑枝夏懒得等人拿凳子,直接在花坛边上坐下,怅然道:“为了保住名声,放弃自己的命也可以无所谓?”
桑枝夏是真的无法理解。
世道多艰难,多是挣扎求生。
活着这两个字说起来轻飘飘的,看似毫无分量,实际上为了活着,所有人都不得不全力前行。
不管是贩夫走卒也好,还是高门大户,人在生死面前生来孱弱,为了好好活着付出的努力不计其数。
可现在……
桑枝夏发愁的双手托着下巴,叹道:“知道那里头的五十多个小姑娘怎么说的么?”
“遭遇了这样的事儿,她们实在是没脸活了,活着回到家不是被父母兄弟吊死,也嫁不到个好人家,不如死了干脆。”
桑枝夏想到不久前的聚众上吊,恹恹道:“幸亏是发现得早,不然现在一次能抬出去十几个,都是刚吊死不久的。”
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寻死的时候就能这般决然?
她们到底真的懂得什么是死亡吗?
而且还个顶个的轴。
桑枝夏想了许多办法,例如把人集中起来教些技能,学会了再各自散去。
不管是刺绣也好,织布耕田也行,再不济支个摊自己做点儿小买卖也可,左右靠着自己的双手都能活得下去。
可不管桑枝夏怎么说,这些小姑娘都只是一味地哭。
哭完了就一门心思想寻死。
徐璈把桑枝夏拉起来,自己脱下外衣在花坛边铺开,摁着桑枝夏的肩膀重新坐下去。
自己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仰头看着桑枝夏的眼睛,轻声说:“枝枝,那你觉得呢?”
“你觉得世人口中说的名声清誉是能要命的吗?”
“当然不能啊。”
桑枝夏想也不想地说:“死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人说的话会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徐璈眼底晕开笑意,抓着桑枝夏的手握住说:“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世人口中所言毁誉参半,都当为外物。”
“活着才是一切。”
桑枝夏盯着徐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