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字里行间说的都是莽夫。
而且这样的秘折还不止一个。
江遇白的手边堆了小山似的那么一堆。
江遇白仰头把药一口灌尽,轻描淡写地说:“徐璈这回是真的把人惹恼了。”
薛先生哭笑不得地说:“那可不。”
“文相可是有状元之才的人,说的每一句都是在骂他。”
薛先生小心打量着江遇白的神色,轻声说:“从王城来京都一路枯燥乏味,骠骑将军还不许文相等人自由,全程派兵监管。文相大约也是在路上实在无趣,否则也想不出这么多骂人的花样。”
只是徐璈也过于实诚了。
文相等人的吃喝拉撒现在都要他点头才行,送出来往的秘折信笺更是要经徐璈的手来递送。
这满篇骂自己的废纸,他随意拦了也没人知道。
这人可倒好,连蜡封都不碰,一封不落全都按八百里加急的标准送到了江遇白的手边,像是生怕江遇白醒来后看不到这么精彩的辱骂文集似的。
江遇白忍着咳嗽笑出了声儿:“我老早就说过了,徐璈这人蔫坏,从骨子里就不是个好东西,先生现在可信了?”
“他被人骂几句不亏心,该的。”
薛先生无奈道:“只是文相等人这话说得也忒难听了。”
“骠骑将军限制他们的自由,强行把王城的班底都一次带入京都,其实是为大局考虑,这些人怎么就转不过弯呢?”
京都现下看起来是人人顺服,诸多世家大臣莫敢不从。
可这些人前不久刚死了旧主,口称新君万万岁,心里不见得就真的把江遇白当回事儿。
这些世家大臣眼高于顶惯了,表面顺从实则都在试图与帝王博弈,不择手段为自己争取利益。
江遇白就算是临时组建起了新的朝廷班子,行事也不会事事顺心。
但从王城带来的人不一样。
这些人都是忠于岭南王一脉,发自内心敬服江遇白的任何一项决定,也会为了江遇白的江山稳固不惜代价。
徐璈在最短的时间内及时把这些人都带入京都,可以赶在京都世家冒头之前,为江遇白的手中再添一柄得心应手的利刃,也是在新朝中提前预留了抗衡的人。
否则一旦京都的朝廷分派已立,王城那边的人姗姗来迟,再想像如今这般趁乱掺沙子把权利的强势一端往自己的方向掰,就没那么容易了。
出发点是果断且敏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