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城果然大乱。
仿佛又回到立国之初军阀割据的阵势,殿前司哗变,几位世家大将借着平叛的名义进京,里应外合开了城门。
皇帝早有准备,但还是宣宋承弼带兵回来,拱卫京都!
这天清晨,云忱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清苦的药汤又要往他喉咙里灌。
云忱伸手去推,被一只大掌按住:“乖,把药喝了,睡一觉。”
云忱摇头,宋承弼接着哄道:“喝了,睡醒就能见到你阿姊了。”
云忱愣了下,怔怔地张开嘴,任宋承弼将药喂了进去。
药效发作的很快,云忱感觉自己身上坠了块铁,人要往下沉,眼前起了一层雾。
宋承弼叼了块糖给他,仔细亲吻,确认他嘴里每一处苦味儿都消失。
这次的药量很足,能让云忱睡上七天。
七天过后,如果宋承弼还没回来,彭谷先会再喂一碗药进去,等到王爷回来为止。
很快,云忱就不能动了,浑身上下一寸一寸地瘫软下来,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就顺着宋承弼的胸膛往下滑。
药的剂量大了,人就像突然死去了一般,陷入很深很深的昏迷。
宋承弼看不得云忱这样,刚想别开眼,突然感觉怀里的人不安地挣动了一下。
像是某种幼兽的垂死挣扎。
宋承弼低头,就看到云忱的眼睛往上翻,体温快速下降,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声音。
像是一盆冷水当头倒下,宋承弼失声喊道:“林云忱!”
彭谷先连忙进来,摸了云忱的脉后立刻掏出银针来,脸都皱成了一团:“放平,把人放平。”
宋承弼声音沙哑的全是血气:“你不是说这药没事吗,他这是怎么回事!”
彭谷先的声音也有些发抖:“应当是没事,可怎么会这么凉……王爷您用内力将人暖一暖。”
宋承弼握住云忱的手,眼睛死死盯着他,一派心惊,内力铺天盖地展开来,全都输向云忱体内。
彭谷先摸着他微弱到快要熄灭的脉象,也顾不上太多了,一套针下去封了大半经脉,才将将保住了气息。
彭谷先:“王爷,快把人抱起来,将药吐了。”
宋承弼扶起冰冷瘫软的人,看着他呕出所有药汁,又虚软地栽回他怀里,发出难受的气声。
但总算是有点温度了。
彭谷先:“好了。”
“人没事了,等脉象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