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恨你不懂我的心。娘亲过世这么多年,你又何曾忘记过一日?偏偏,我从来没有对谁好过,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你们这般反对!”
忠顺王再次叹了一口气,将女儿略有些凉的手笼在了自己的手里,感受着父亲掌心里的热意,宪宁两眼中的泪珠儿滚得越发欢了,听外头有人说前面就到了,她忙抽回了手,用帕子将泪水擦干,又拿了个小镜子出来照半天,自是怕一会儿下车了,被贾琮看出端倪来。
忠顺王看在眼里,也是心头火起,“他有什么值得你对他这么好的?他若是个好的,把你放在心上,不管父王如何反对,他都不该放弃,说什么也该为你争取,至少也可以等你几年。”
“他不怕死吗?再说了,那时候,他才被他父亲撵出来,才死了母亲!”宪宁横了她父亲一眼,别过脸去,一副不想再搭理的模样。
忠顺王也是拿他这宝贝女儿没有办法,这么多年,自己亲手养大,不假他人之手,也成了他生命里唯一的执念,纵然贾琮那小子什么都不论,只论年龄,比他女儿小了两三岁,将来难道还要他女儿把那小子当儿子一样养不成?
自然是要寻一个比女儿大两三岁,容貌昳丽,出身高贵,才德齐备的好青年,方才配得上他女儿。
还有,皇兄对这少年是有大用的,他身为亲王,哪怕膝下无子,也不好与这人牵扯太深。
忠顺王看着女儿愁眉冷锁的脸,满腔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心事,也只觉得,心头有着深深的愧疚。
马车停了下来,宪宁的眼睛一亮,她正要起身,伸出的手,偏偏又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就跟被施了魔法一样,半晌都动弹不得。
“王爷,郡主!”
外头传来了贾琮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不容人察觉的急迫,宪宁这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嫣红的唇瓣,起身,站在车上往下跳。
“郡主,慢点!”贾琮不自觉地就朝宪宁伸出双手来,宪宁却是别过头,朝她父王看了一眼,冷声道,“你让开!”
宪宁自幼习武,贾琮也是知道的,却依旧倔强地站在原地。
车内,忠顺王也探出头来,对贾琮道,“你扶你师姐一把!”
宪宁一身飞鱼服,作男儿打扮,非忠顺王贴身护卫,也无人知道她的身份。
贾琮收回了一只手,宪宁这才似乎不情不愿地将手伸给了贾琮,被他的手握住的时候,不同于父王掌心里那灼热的温度,一股温凉传来,如电流袭过全身,一颗心砰砰砰跳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