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人的声音汇聚起来,纠仪御史耳边就只听见了嗡嗡的声音,轰鸣作响。
当今皇帝的兄弟不多,仅忠顺王一人了,此时人身在江南,其余的上一辈硕果仅存的老王爷们,身上不领实职,也不必上殿。
贾琮年岁最小,偏偏位列靠前,其身后一溜儿人,心里如何伏气?
贾琮正好站在蟠龙大金柱子的旁边,将手中的笏板往怀里一抱,微微往柱子上倚着,眼睛闭上,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北静郡王与南安郡王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恨意,贾琮这小子,怕是他们四王八公里头出来的反叛,第一天上朝,与他们同朝为官,竟是如此目中无人,招呼都不打一个。
而此时的贾琮听着大殿中人的议论纷纷,心中却是想到,忍着!不能殿前失仪,惹人非议,最好气死这些个老家伙,反而省事了。
议论中,无非是说他年纪小,毛都没长齐,如何为朝中办事云云。
从前,提起贾琮,朝中人没有任何印象,只知道是宁国府承爵人,先是四品明威将军,后来晋爵三品昭勇将军,无人关注贾琮的年纪,此时眼睁睁看着如此少年,意气峥嵘地进来,位列最前,这让他们一群黄土埋了半截的积年老宦如何想得开?
嫉妒,能令人发狂!
因此,各种攻击的声音都有,这也是欺负贾琮,人在大殿上,纵然有气也撒不出来,哪怕出了这道殿门,说不得贾琮就能下手了。
“旧年,一曲《一剪梅闺怨》传入京城,我还记得里头‘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想到是怎样的文曲星下凡,写下这样的好词章来,今日得见贾侯爷,少年英才,真是令人可敬可叹啊!”柳芳笑着道。
文官们均是停止了议论,将目光投过来,看一群武勋狗咬狗。
长了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柳芳这番话,哪里是夸贾琮,小小少年,写出这等闺怨之词,怕不是个色坯呢?
贾琮睁开了眼睛,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柳芳身上,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一番,“伱……谁呀?”
四年未曾回京,哪怕是四皇子穆永祚也是差点认不出来来了,更别说,眼前这位肥头大耳,腰围比水桶还粗,脖子上围了一圈游泳圈,低头看不见脚尖的……庞然大物。
这时,贾琮才发现,武勋一列中,站在前头的,除了北静郡王和自己,其余人等,真是体量一个赛一个,幸好是人人都戴了官帽,要不然,他真想看看,这些个人,头顶上,还有没有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