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盐,这也太离谱了。”
王老伯苦着脸道:“我们好歹还每隔三日能吃到盐,可我们家里的人七八日才能吃上一回。
我家里的老婆子和孙儿都快半个月没吃盐了,不然我今儿也不会拼着命抓一把盐回去。”
沈初听得十分生气。
对王老伯来说,一把盐就能救老伴和孙儿的命,可管事却因为这一把盐,险些把王老伯打死。
“我记得官府有规定,盐户们在盐场做工,每隔半个月都可以领一定数量的盐回家,管事没给发吗?”
王老伯摇头,“早就不发了,打过了年就不给我们发盐了,说是官府改了新规定,不许盐户领盐了。
盐户们要吃盐,也必须从盐场买,可我们这些盐户常年在盐场做工,得的银钱不多,家里又没田产。
若遇上家里有个三灾八难的,哪里有银钱买盐吃啊。
不仅如此,盐场还每日规定我们必须煮出来的盐量,每人每天二十斤。
你们今天也看到了,达不到管事规定的斤数,不仅不给饭吃,还会挨鞭子。”
沈初十分气愤,“可朝廷根本就没改规定啊。”
王老伯点头,“我们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哦,还是县令大人来看望盐工们时说的。
可惜啊,没过几日赵县令就被抓走了,听说是杀了人,杀的还是我们盐场的东家。
盐工们因为赵县令的承诺,去找管事领盐,管事却说赵县令说得不算。
大家伙就去找官府理论,官府也推翻了赵县令说的话,所以盐工们气得把知府衙门都砸了。”
原来这才是盐户们暴乱的原因。
赵斌曾来看望过盐工们,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沈初正思索间,忽然觉得手一热。
她低头,才发现裴渊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而且用拇指不停地摩挲着她的掌心。
男人温热的指腹,以及虎口处厚厚的茧子磨得她掌心发痒。
一股异样的酥麻感从手心沿着手臂爬上来,惊得她险些没跳起来。
她慌得连忙往外抽手。
裴渊略一用力,握紧了她的手,重重捏了捏她的掌心,用气音道:“别动。”
她浑身一僵。
裴渊的大拇指又轻轻在她掌心摩挲起来。
不对,他好像在写字。
沈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裴渊在她掌心写了两个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