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花就基本上松口,同意不再挖了。
可孙玉英不答应,在土堆那边大哭大闹:
“不行!怎么就一定死了呢?万一还活着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家余穗又不是你家的人,你家的不挖就不挖,我家余穗就算死了,也不能跟你们家的人埋在一块!求求大家了,再帮忙挖啊,挖啊!”
众人一时间也不想刺激他,但干活还是没什么力的。
夏凛生一来,马上就从一个支着铲子抽烟的男人手里抢了铲子,闷声不吭地开始挖土。
孙玉英心里难过,自己一边挖,一边对着夏凛生哭诉:
“凛生你可来了,怎么办啊,穗儿原本天天躲在房里给你做鞋子,我知道她脸皮薄,怕我笑话她给你做那么多我才出去串门子的呀,回来她就不见了,呜呜,凛生啊,穗儿要是出了事,我不活了啊!”
夏凛生不说话,只管甩着手臂挖土。
男人的哀伤和女人不一样。
他不想诉说,只想发泄。
那对滑嫩嫩的粉腮他还没有真正地捧在手里过,那片红殷殷的唇他还没有亲过尝过,那个靠到他背上万分柔软的身子,他还没有真正地拥在怀里过啊,他不甘心。
说好了娶她的,他这些天时时想的是娶了她以后的日子,啥样儿的都想过,可没想过她会死,她怎么能死了呢?
他不甘心!
这么多年,听人家议论自己的媳妇,他只有羡慕的份,他现在这好不容易也有个可以拿来显摆的媳妇,怎么能死了呢?
不要。
他要她活着。
就算死了,他也想要抱着她。
哪怕抱一次也好!
是他的错,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他会守着她,婚事办得不够好没关系,他该守着她的。
要是守着她,就算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也能埋在一起。
这么些年,他唯一有个放在心尖上的人,只是几天没看见,就这么隔着一个土堆吗?
不行!
他不能就这么任她埋在这里,就算埋,也该埋在他夏家的祖坟里。
他是他媳妇!
他要娶的媳妇!
夏凛生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有这些念头,完完全全占据他的脑海。
一开始大家没在意,有的人挖土挖得没劲,偷偷地走了,有的人觉得是做无用功,骂骂咧咧地走了。
夏凛生还在挖;
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