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阙拖着疲累的身体走进了破旧的巷子。
他的身上全是宠物沐浴露的味道,连经常混迹在巷中的野狗都一个劲儿冲他叫。
身上穿的仍旧是那套沾满脏污的校服,短小破旧。
因为常年吃不饱,身形消瘦得像是根竹竿,但个子却长得飞快。
两年前学校赠送的校服已经不管是袖口还是裤腿都已经短了一大截,看起来滑稽可笑。
穿过复杂肮脏的小巷,走进一栋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居民楼。正对着楼门的就是他和父亲一起住的小屋。
缓慢地走近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摔酒瓶子的声音。曹阙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迎面而来一股熟悉的酒气,果然,窄小的客厅里堆满了啤酒瓶以及破碎的玻璃片。
在客厅最里面的破旧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肥胖的油腻男人,手里握着瓶快要见底的酒,正对着黑白电视看得起劲儿。
见曹阙回来了,男人不由分说地骂道:“废物东西,怎么才回来!不知道家里还有你老子要管?!酒喝完了,出去再买一打去,赶紧的!”
曹阙低垂着头,下意识地想要将眼睛掩盖在刘海下,却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不够长了。
小声地道:“家里已经没钱了。”筆趣庫
男人听后却骂得更大声:“你还好意思说!学校的老师昨天才打电话给我,说你最近成绩下滑了不少,要是再这样下去,就要给奖学金降档!你个废物,连书都读不好!”
曹阙不想理他,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迈出一步,一个飞来的啤酒瓶砸到他面前的地板上,碎片飞溅。
“我不是说了,让你去买酒回来!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老子辛辛苦苦供你上贵族学校,你就是这么报答老子的!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
听着男人毫无底线的谩骂,曹阙突然感到一阵心烦。
他真的恨透了现在的生活。酗酒家暴的父亲、抛弃他的母亲、看人低一等的同学、霸凌他的那群人,还有叫他当狗的贵公子。
这些人为什么都不能**呢?
这个念头刚一产生,就如同一颗种子牢牢地长进心里。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曹阙撇过头,看向挂在墙上的菜刀,又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暴怒的男人。
这一刻,十八年来在这个屋子里遭受的欺凌虐待涌入脑海。他终于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