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的兄友弟恭,自己从不敢忘却,又怎会为了帝位而去手足相残?
这三年在凉州,虽说自己远离京都时局纷扰,但明刀暗箭,防不胜防。
朝堂上的毒手一次又一次的伸向西凉王府,这次竟在自己立下战功后,凯旋而归的路上痛下杀手。
狡兔死,走狗烹。
将士们在战场上没有死在敌人的刀枪之下,却死在了自己拼死保护的那帮庸臣口中。
自己何尝不寒心?死在洛河的将士们,九泉之下又怎会瞑目?
想到这里,千凌昱暗自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向案几。
“王爷……”段翊上前扶住千凌昱。
“陶恒作得什么诗?”千凌昱缓过神,抬眸问道。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段翊的心微微颤抖。
寝殿内,一阵寂静。
千凌昱心中百感交集,为国家解危难奋勇献身,把死亡看得像回家一样平常。
能写出这种英雄气概的诗来,这陶恒应该也是个胸怀大志之人!
“这陶恒,身在何处?等日后本王定要见上一面。”千凌昱看向段翊问道。
段翊拱手道:“他如今在柳家,做了二郎的教书先生。”
“柳家?教书先生?”程清歌表情耐人寻味,“王爷,这也巧了吧?诸多种种,最终都指向了柳家,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千凌昱暗自思索,没有接话。
“南城先生的策论文曾名扬天下,得一言兴邦之美名。二郎如今要考树人书院,之前曾听他说起过,他这策论文写得太过浅薄,所以请陶恒前来授课,这也是情理之中,应该只是巧合。”段翊解释道。
千凌昱微微点头,“这事不急,可先往后放放。现下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本王没有受伤一事,瞒天过海。”
“王爷不必担心,穆辞应该会有应对之策。”段翊宽慰道。
他和穆辞是老相识了,穆辞自小精通药理,什么疑难杂症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自己儿时,因为贪玩不想练功,就让穆辞给自己吃了一味药,吃下后脉象明面上变得虚弱无比,实则过了两个时辰后,便能恢复正常。
这也是段翊对穆辞的医术,深信不疑的原因。
“若本王猜得没错,皇上派得使臣这几日就该到了。这使臣可不会像郑涛江那样好糊弄了。”千凌昱靠在椅背上,表情严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