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倒猢狲散。
许丞相何尝不知大皇子现在的处境,“大殿下打算怎么做?”
“父皇是不会传位给我的,既然父皇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大皇子黯淡的眸子闪过一道狠厉,“大婚那日,阖宫夜宴,是我唯一能出去的机会。”
“殿下三思,切勿鲁莽行事。”
许丞相又联想起夜隐所说的富贵险中求,没想到大皇子却与夜隐不谋而合。
许丞相瞧大皇子眸光坚定,试探问道:“事到如今,难道真的没有权宜之计了吗?这可是一条不归路。”
大皇子反问道:“外祖父,自从我被禁足后,有多少人临阵倒戈?他们瞧我失势,不过短短数日,便弃我而去。
若我被禁足半年,一年,三年,会有多少人愿意等?不回来踩上一脚已是万幸,怎会再为我效力?等二十年后父皇仙逝,到时老二独大,朝中怎会有我一席之地?
更何况,有太后在,她也不会容我活下来。”
许丞相沉默了,如今的局势,无论是进还是退,结果都是死,但退的话,是必死无疑。
“与其被幽禁一生,不如闯出一条生路。我是未来储君,天定佑我。”大皇子面目狰狞,“大婚在太和殿举行,大婚当晚是绝佳的动手时机,天时地利,只差人和。”
这也是许丞相最担心的事,逼宫非同小可,需要大量人手,自从荧惑守心过后,各地豢养的死士均被剿灭,他们手上可用的人并不多。
许丞相凝眉细想,“巡防营是我们的人,京畿大营远在京郊,就算想支援,一时半刻也来不了。此番能否成事,最关键的还是在御林军,只要稳住御林军,定能成事。”
“御林军统领段翊,可没那么好糊弄。”大皇子面色凝重,“只能智取。”
许丞相眉头舒展,“好在世子爷南下,并不在京中,沈潇然前些日子便去了苏州,也不在京。这两个棘手难缠的人都不在,大殿下也好省心些。”
大皇子若有所思,“还有一人。”
“何人?”
“夜隐。”大皇子眸光深沉,“此人不知到底是敌是友,我竟有些看不透他。
所以必须把他拉下水,说到底,我到今天这步田地,也有他的功劳,岂能让他全身而退?若大事能成,我与他自然相安无事。若我遭遇不测,那就让他陪葬!”
“不过,眼下他还有用处。”大皇子想起夜隐在江湖上的势力,云水涧高手如云,若夜隐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