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锦和殷氏走出偏殿,两人心事重重,忐忑不安。
大师所言,究竟是何意?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二弟妹和魏大娘子吗?你们今日也来拜佛上香呀?”
魏云锦回过头去,柳家长房邵佩和长媳林沅款款走来,“原来是大嫂和侄媳妇儿。”
“沅儿见过二婶婶,见过魏大娘子。”林沅冲两人欠身行礼。
林沅一如既往地知书达礼,进退有度,都说柳家长房烧高香,娶了个好儿媳,全靠林沅一人撑着全家,家中大小事宜,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魏云锦瞧林沅那双狭长的眉眼间,略显红肿憔悴,不禁问道:“沅儿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林沅下意识用帕子轻拭眼角,似是在躲避遮掩什么,“或许是吧……”
邵佩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我瞧你是睡过头了,今日上山进香都不愿来。”
林沅垂下眼眸,当众被婆母训斥,脸上无光。
“孩子们都是这样,大嫂何必动怒?”魏云锦打起圆场。
“什么孩子?都是孩子他娘了,她嫁进柳家也有七八年了,就生个丫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大嫂她能不生气吗?”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只见柳家三房丁香和她的儿媳王娴走来。
林沅脸红得发烫,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母亲,你少说两句。”王娴扯了扯丁香的衣袖劝道。
她也是做儿媳的,最能感同身受。
没想到却引火烧身,丁香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起来,“你也是的,嫁进我家三年了,儿子生到哪儿去了?再敢跟我顶嘴,我就让我儿子休了你!”
王娴忍气吞声,不敢再多说一句,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魏云锦又想起自己曾经在黄老太太手底下过得苦日子,心生同情。
上天有眼,去年年底,夫君过世不久,黄老太太突发恶疾离世,听说死之前很是痛苦,那指甲把墙挠得好几条血印,指甲都断了,不停地往外淌血。
整个人来回地在地上打滚,头发乱成一团,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就像被鬼锁喉一般,痛苦得连声哀嚎惨叫。
黄老太太就死在三房的院里,直到人死透了,也无人去请郎中医治,就这样活活等死。
因为死状凄惨,三房没有大操大办,只通传了本家近亲,随后要送回青州老家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