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看到桓温的卷子时,胡须都拽掉了三根,甚至浑然不觉,犹在啧啧称奇。
而桓温的卷子也被梅执礼亲手送到了燕帝桌案前,燕帝看完据说微微一笑,用朱笔钦点桓温为会试第一!
作为已经入了燕帝眼的人才,梅执礼肯定是要亲近一番的。
不过也不会很亲近,毕竟落下个结党营私的恶名,此番一叙,梅执礼也只是与桓温唠唠家常。
可这落到官差的耳朵里可就不一般了。
桓温拿起桌上张蕴放下的酒杯,淡淡道:“先等等。”
说罢,他不理会身后阿姐的阻拦,在
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张蕴面前。
张蕴看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桓温握杯之手猛然朝前一动,酒液顿时从杯中溢出。
张蕴以为他要泼自己,立马掩袖遮挡。
可许久之后,张蕴却无被泼的感觉。
他放下袖子,只见桓温拉着自家阿姐已经走远,唯独留下了桌上的空酒杯以及地上的酒渍。
“皆爱东风第一枝,不怜生早或生迟。背阴向暖参差处,斗艳春光各有时。”
这时桓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人生际遇各有不同,你若真有志向,便与我一争那万世之名。”
张蕴闻言,脸色狂变。
他踉跄了一下,颓然地坐到了桌案旁。
“桓老爷的诗堪称是字字珠玑,绝妙非凡。”
官差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桓温与桓桐走在街上,同时嘴里还不停恭维着。
桓温拢着袖子,微微一笑。
“您说笑了,诗词只是小道罢了。”
这时桓温的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位佳人,他偏过头去刚好与她对视了,而后者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一双水蓝色眸子眼波流转。
“桓老爷,这位姑娘是秦王府的管家。”一旁官差躬着身子小声道。
桓温笑了笑,朝姑娘拱了拱手。
“在下桓温,姑娘有礼了。”
冰糖第一次见这种官差簇拥着白身的场景,尤其是后者还自来熟般朝自己拱了拱手。
一旁充当冰糖侍卫的张胜介绍道:“这位应该就是春闱的会元,若是我没记错,应该名叫桓温。”
于是冰糖不动声色地施了个万福。
双方擦肩而过。
桓温的心湖却泛起了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