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何解释。
只见他晃晃悠悠地跪在地上,理了理身上囚服的褶皱,微微拱手,静待旨意。
“陛下诏曰:...”
太监的嘴唇一开一合,巫湖却只听清了其中的一句话,要将他绑上囚车,游街示众。
游街就游街吧,已经无所谓了。
“巫大人,还不领旨?”见巫湖迟迟没有反应,太监咳嗽了一声。
“臣巫湖,领旨谢恩。”巫湖木然地接过圣旨,重重叩首。
“巫大人,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呐。”老太监背着双手,缓步走出监牢。
为他特制的重枷被缓缓戴上,如同一座山一般沉重,几乎压的巫湖无法喘气,他需要仰着头,像狗一样不断喘息。
而巫湖注意到了一旁有两个狱卒正笑嘻嘻地用眼神交流着,想来他们应该是正在嘲笑自己这只老狗。
什么镇国将军,什么功名利禄,什么为国为民,不过如此而已。
巫湖被推搡着走上囚车。
狱外的阳光格外刺眼,巫湖眯着眼睛,他能感受到正有无数满脸怨恨的百姓在看到囚车后缓缓朝自己聚拢。
“卖国贼!”
“大奸臣!”
“这**的**,老子的儿子就是被他害死的,那么好的孩子却在战场上连尸骨都没有留下哇!”
巫湖并不怀疑如果没有身边几个带刀之人在不断维持秩序,自己会被愤怒的民众们撕成碎片。
烈日灼心,民众的谩骂声击溃了巫湖最后一丝坚强,他抿紧颤抖的嘴唇,闭着眼,强忍着不让眼泪溢出来。
父老乡亲们,是我巫湖无能,没能把你们的孩子带回来,也没有把大凉守住...
可是巫湖从来也不是卖国贼,更不是大奸臣,我...
巫湖感觉仿佛有一口气哽在喉咙。
两行浑浊的泪水自双颊缓缓流淌而下,只可惜无人看见,或者他们根本不想看见。
一个战败的将军有什么资格流泪?
好在一切都会过去,囚车转回了监牢,巫湖又看到了那只墙角的蚂蚁,这一瞧,便瞧到了半夜。
牢门之外,有脚步声传来,从远及近。
巫湖没有去看,因为对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他拿出一个饭粒,扔到了蚂蚁旁边,津津有味地观察着。
伴随着牢门被再度打开,那人进来时却一脚把蚂蚁踩死了。
没错,这个人居然把蚂蚁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