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染上了他的金发，显得那样的苍老，他躺在床上，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饱经风霜的手，抚上了小惠同样有着皱纹的脸庞。

小惠紧紧的在他不会难受的程度握住了他的手，把脸往他的手上蹭了蹭。

有着粗糙枪茧的手并不柔软，但是却非常的温暖，那温度让她留恋，“你说。”

“谢谢你，再次选择了我。”他有些浑浊的灰紫色眸中闪过一丝哀伤，“之后的日子，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索性，还有蒙里和贤他们陪着你，不会让你感到孤单。我……我能再看看你从前的模样吗？”

是一开始就发现了呢？还是从这么多年相处的一点一滴中发现的呢？

小惠已经不想再去思考这个答案了。

她直接卸除了自己身上的伪装力量，把在成为暴食魔王的那一刻就定格的模样显现了出来。

“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呢。”已经步入老年的降谷零看着眼前大变活人的这一幕没有丝毫的惊讶，“所以，才不是你之前说的我老了记忆力退步了呢。”

“是啊，是我说错了。”小惠的眼泪已经抑制不住地流出了眼眶，“zero的记忆力一直都很好。”

“虽然小惠哪怕是哭的模样也很好看，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你哭啊。”他温柔的把她眼角的泪水擦去，“所以，不要再哭了，小惠。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因为我有我的责任，所以小惠也必须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啊。”

他们是彼此相爱的，但是，他们彼此也明白，他们心中最重要的却也不是彼此。

哪怕，他们已经把自己爱情的那一部分全部都给了对方。

就像是曾经降谷零为了任务和小惠分手，而小惠因为暴食魔王的身份不得不忍受痛苦看着自己的爱人，家人还有朋友一个个离开一样。

“和你一起生活的这些年，我很幸福。”已经苍老的面容挂上了一抹温柔的笑容，“所以，我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了。你呢，小惠？”

“我也和你一样，zero。”她努力忍住想要哭出来了冲动，嘴角扬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我……爱你，小惠。”他预感自己时间不多了，于是想要把这句最重要的话传达给她。

“我也爱你，zero。”感觉到自己手中握住的那只手要不受控制的滑落，小惠上前，在他眼睛合上的下一秒吻上了他的额头，“晚安，zero。”

眼泪最后还是不受控制地流出，最后滴落到他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