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绝对和幽州那边脱不开关系!”贾固安咬着牙,攥紧的拳头使劲儿砸了两下书案,案头一只狼毫笔滚落在地,这会子却也无人顾得上它。
林生端坐在右侧椅子上,极不赞成地瞄了眼贾固安,他是王锡手底下最得力的门客,这种夜半谈话,基本都是由他替王锡出面。
从前林生便不怎么看得上贾固安这个人。
此人心眼极小不说,行事更是不讲规矩,心比天高,本事却不大。用老话来说,这就是个一瓶不满半瓶摇的。素日里他对东翁瞧着恭敬,实际上却也只是面上好看,私下里不知做了多少桩不该做的事儿。
这一趟滁州之行不就是如此?
东翁本有意派王家子弟前往滁州接应那华州来的道士,结果人选还未定,这贾固安便绕到了圣上跟前,先把他家里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推了上去!也就是东翁顾及师徒之情,没有和他翻脸,这若是换了别人,早就闹开了!
顶了差使也就罢了,贾家那小郎君就不是个能撑场子的料!这回这桩事儿闹得这样大,说到底,和那小子也脱不开关系。
倘若他是个能顶事儿的,在案发之初把外头那些闲言碎语都压下去,此事又哪里会掀起这样大的风波来。
林生对贾固安心底有怨,这一趟到贾家来,他也是存了心要为难贾固安的,此刻闻言也不接话,故作不快地拧着眉。
这个老东西!贾固安暗暗瞥了林生一眼,王锡近来对他多有不满,他也不好再如从前一般随意,更何况,眼下出了事,他还需要王家出手相助,此刻倒也不好和这个林生翻脸,这厮惯会给人上眼药,这种小人,最不可得罪。
“滁州那桩案子一出,别人都落不得好,偏生,李家那个李峋倒是借此机会得了好名声。
依我看,这桩事,保不齐就是李家掺和的。这事情可大也可小,那李家,就是个表里不一的,瞧着义正词严,好像哪边都不沾,实际上,我看他们必定跟
燕王府有所勾结。若是咱们放任不管,只怕,这一把火,迟早要烧到咱们头上,林先生说是不是?”贾固安忍着脾气,一脸认真看着林生说话。
这话他说的清楚明白,先把李家拉出来做活靶子,该提点的也都提点到了,他林生只要是个脑子清醒的,也该知道轻重缓急,总不至于继续和自己过不去。
“今日我请先生过来,便是想和先生商议个对策。先生是聪明人,想必也该清楚这案子要是继续查下去,那对王家对贾家,都是祸事。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