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吴郡世家有仇隙,那么此刻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虽然他今日前来道贺,表现的也甚为谦和有度,但所有这些行为很可能都是在麻痹自己,欺骗自己。如果敌意不能消除,很可能再起风波。
陆展死了,自己还活着,而且还解决了居巢县的问题。这或许并非王牧之所希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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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还是实话实说。下官看来,陆县令被杀,其实最大的罪魁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王牧之一愣,神情诧异古怪,随后呵呵笑道:“李县令,你这么说话,不怕陆展在天之灵责怪你么?这话说得可有些薄情寡义。”
李徽摇头道:“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在历阳郡,我已然将探听的居巢县的情形禀报他知晓,并且竭力劝阻他不要前来居巢县上任,以免遭遇凶险。但是,他却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在进居巢县之前,流民帅王光祖也曾派人半路发出警告,告诫陆展不要进城。那是最后规避危险的机会,但是陆展依旧将别人的威胁当成耳旁风,依旧
选择了进城。我非对亡者不敬,但陆县令过于自负自大,不听他人劝阻,正是他被杀的主要原因。倘非如此,绝不至于在居巢县丧命。”
王牧之抚须沉吟,缓缓点头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你既知居巢县危险,为何还要硬着头皮跟着他一起来送死呢?莫非你早就知道会有今日的局面?”
李徽苦笑道:“下官并无未卜先知之能,怎知会有今日的情形?陆县令执意进城,下官难道临阵逃走?岂非藐视朝廷?官员授命不赴任,不但终身禁入仕,更是要被问罪的。下官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进城。”
王牧之微笑道:“话是不错,但赴任必死,难道你不怕死?哪怕终身禁止入仕,哪怕下狱,起码还有命在。”
李徽沉声道:“下官自然怕死。谁不怕死?但下官自决定来居巢县上任,便抱着不惜一切的决心,包括死在这里。下官自从接受来居巢县上任,便抱着一往无前的决心而来。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王牧之皱眉道:“这话怎么说?难道你一开始便知道此来凶险?”
李徽微笑道:“不错。顾家东翁跟我把话挑明了,说居巢县乃凶险之地,来此任职,不亚于入龙潭虎穴之中冒险。”
王牧之一愣,惊愕道:“哦?他们居然跟你明说了?他们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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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徽咬咬牙,沉声道:“顾家东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