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内斗,伤及无辜也是在所难免,三公主身在漩涡而不自知,终于祸及自身。
外遣禁足,这是皇上的旨意,自己怎会想到来见姜长老,求他去为三公主说情?
伏鼠自始至终都未看她一眼,只是静静地擦拭着自己的刀刃,再未言语。
姜念行立在窗边,听着院外踟蹰又远去的轻微声响,薄唇紧抿。
他的唇形薄薄的,宛若霜寒雪剑,蓦然间,那高挺直立的身形微微晃了一晃,却被他极快地控制住。
仔细看去,那双向来稳若磐石的手在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他扶着窗棂,缓缓靠在墙面上。
黄昏时分,门窗紧闭,屋内也未点灯,他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姜念行深深地闭了闭眼,宛若身处无尽严寒的冰川峡谷,浑身竟止不住地战栗抽搐。
骨缝中就好像被**了数根寒冰做成的刀刃,一齐撬动血肉。
他勉力维持神智,丹田处纯厚充盈的内力缓缓升起,与那冰刃两相交战!
至热,至寒,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道相互缠斗,激烈冲撞,在身体各处游走。
他的嘴唇已变成青白色。
“噗!”
姜念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擦了擦唇角,眸光不由停在角落中一个小瓷瓶上。
那是莫不平给他的解药。
他却未动一下。
此夜已深,寒鸦嘶鸣。
直至天色蒙蒙亮,剧烈的苦痛折磨终于渐渐平息。
金乌隐现,玉衡未落。
半明半暗的微光落在姜念行的脸上。
晦暗不清。
“你出来,这儿没有旁人。”
岳悠悠手里攥着一只苇子编成的小鸟,警觉地四处观察着。
风声簌簌,蒲苇摇曳,哪里有第二人的身影?
“你既然回来了,为何不来见我?”
“昨日的糕点也是你送来的,哼,我都知道。”
“蜜饯和豆团很好吃,只是糍糕有些凉了。”
岳悠悠索性抱膝蹲坐在地上,摆弄着手中的苇草。
她的声音很轻,近乎呢喃,凉风一吹,便兀自飘散。
可她知道那人一定会听到。
“等我回去,咱们去聚香楼大吃一顿,我请客!”
末了,她轻声询问:“好不好?”
那双眼眸依旧晶亮,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