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蝎眉心却仍未完全舒展,平日里也不见三公主与姜念行有何交集,姜念行那般严酷无趣的性子,怎会突然关心起公主来?
她心中仍隐隐感到疑惑。x33
癸雀忽嘀咕道:“不知我徒弟怎样了。”
“你?”眠蝎那双柳叶眼睁大了几许,不可置信地瞪着癸雀,“你也收徒了?”
癸雀似乎心情颇佳,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
眠蝎竟突然笑了一声。
“怎么?”
“当你的徒弟,我真佩服他的勇气,此人我是定要见上一见的。”
“可她未必想见你。”癸雀笑意沉沉,意味深长道。
翊王府内颇有几分寂寥。
做下人的,本就是整日侍奉主子,如今主子不在,仆从们便只是例行打扫,无甚旁的事可做。
夜色已深,红巧屈膝坐在院子门前的台阶上,双手托腮,平素里生动活泼的面容上再不见往日神采,她仰头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神思早已飞远。
殿下与小姐已离开了整整十日,算算日子,早该到了渭平郡,却怎的不见有信传来?
瘟疫来势汹汹,红巧每日都要去茶楼探听最新消息,今日一早还去了禅觉寺祈福。
身在王府内,心却早已飘到了渭平郡。
霍的,她站起身,用力眨了眨眼。
方才眼前一花,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
那是什么?
她眯了眯眼,朝着黑影逝去的方向挪动着脚步。
弦瑟苑内静悄悄的,吕朝颜这几日颇为安静,院内竟连一个下人也无。
红巧躲在墙根下,看着窗纸上映出的两道人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一种聆秘的紧张与刺激传遍了她的全身,心脏狂跳的同时,指尖不禁有些发冷。
她伸长了脖子,将耳朵贴得近些,再近些。
“你……书房……翊王……”
不知怎的,听到的却都是些并不连贯的词汇,她不由凑得更近了。
“夫人,你当真已将仆从尽数支开了?”
“那是自然。”
“哈哈哈,恐怕尚有漏网之鱼呢。”
红巧一惊,飞速转身欲逃,可却被一个猝然出现的男子挡住了去路。
吕朝颜自屋内走了出来,眼瞳中闪过几分慌乱:“红巧?”
红巧张口欲呼,可那男子手臂残影一动,她已被扼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