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
他们的第一次。
少女俯身在床任他肆意摆弄,那时自己的手摁在她赤裸的背上。
白皙,光滑,细腻。
绝没有现在这种纵横交错,丑陋不堪,占据了大半张背的狰狞伤疤。
他的瞳孔缩了缩。
伸手要去触碰那些疤痕,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身下的女人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意图,扭动身躯,低吼道:“不要碰。”
海城陆少怎么会听命于人。
当他指尖碰触到的瞬间,心被烫了一下。
而手下的娇躯不停颤栗。
那不能碰。
谁都没有权力去碰触。
当男人的手一次次抚过那道道刻在她骨子里的恐惧。
温宥的声音从原先的喊叫,渐渐转为啜泣。
“不要去碰。求求你。不要再碰了。”
许是看见女人脸下湿濡的床单,陆慎霆没由来的心软。
松了压着她腰部的力量,拿起病号服给她披上。
他站在一旁,淡声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温宥爬起身,快速把衣服穿好。
有了这薄薄一层布料的遮挡,她的情绪平复许多。
对上他的眼,轻嘲道:“陆总,您真以为在那里面的日子就只是做苦力服刑吗?”
男人居高临下的目光掠过她捏着纽扣发抖的手指,嗓音阴鸷:“要我同情你?”
顿了顿。
“你心肠太狠,罪有应得。两刀,非要阿成的性命。”
两刀。
温宥昂了昂头,让要涌出的眼泪倒流回去。
这两个字像是地狱里魔鬼带来的蚀骨之痛。
无论她怎么逃避,都叫它们毁了一生。
她唇角扯出淡淡的笑,笑自己,笑眼前的男人。
“我当时是不是就应该张开腿让他上了我,才是对?”
这句话她等了五年,终于向想问的人问出了口。
陆慎霆眯眸,寒意丛生,单手捏着她的两腮:“温宥,五年,你怎么变得这么粗俗不堪?”
她没有挣扎,任由下颌钻心的痛传遍全身。
笑得更加大声:“我变成这样,全是拜你陆慎霆所赐。江林成对我有想法,你会一点都不知道吗?”
话音落下,陆慎霆黑眸里闪过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