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餐厅门打开又阖上的哐嘡声,所有人才回神。
章慈月翻着白眼,摇头嗤笑道:“郗郗,现在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吧?你对她的感情就值一百万。温家绝无翻身之日。”
“我不信。”镜片后,沈郗眸光既坚定又充满忧色。
他见过小姑**倔强傲气,怎么可能为一百万低头。
从前不屑,现在不会,将来……更不需要。
迈步去追。
“郗郗,你不准去找她。”见儿子还是执迷不悟,章慈月大声喝止,但起不到任何作用。
眼见他就要跑出餐厅,章慈月“啊”的一声惨叫。
随即餐厅内纷乱的脚步声,和服务生焦急询问声响起:“这位夫人您怎么了?是哪不舒服?”
“夫人、夫人——”
“快打120。她昏厥了。”
沈郗撑在玻璃门上的手背青筋凸起,闭了闭眼。
作为一名医生的理性战胜了感性。
转身去看母亲。
与此同时——
一个在耳廓上佩戴着了两个素色耳骨夹的男人与他擦身而过,出了门。
……
逃离那个人间地狱般的地方,温宥捏紧手心里的卡片,抵在心口处。
滚烫,又锋利。
她用温家人的尊严换来唯一一次能成功的机会。
心疼到难以呼吸。
直到她奔入陌生的人群中,才缓缓停下脚步。
这里,无人知道她的过往。
深秋的晚风,卷起她的一绺头发,露出白皙精致的侧颜。
像极了与云同行的望舒。
干净,清冷。
小巷中,温宥走进黑夜深处。
倏尔。
她的身后竖起两道强烈的灯光,将她孤寂细伶的身影拉得极长。
温宥不为所动,没有避让的意思。
只是单手拉紧大衣衣领,不让萧瑟的夜风灌入其中。
让冷,更冷。
但那黑色宾利似乎是不想让她如意,一个加速从她身侧驶过,再一个急刹车头斜拉挡住她的去路。
没有一秒犹豫,温宥扭头往回走。
本应该由司机开的车门,忽然从内被推开,男人熨帖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迈步而出。
大长腿三两步便追上了小女人。
一盏昏黄的小巷路灯下,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