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讨好和谦卑的笑容。
“我问你,昨夜为什么和楚王殿下打架,别和我说听见他骂我了,你要是敢这么说,我保证你别说在仪刀营待三年,就是三十年,你也永远都是小旗。”
风白低下了头:“可卑职就是因为听见他出言辱骂统领了,气不过才动了手。”
韩佑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风白又突然抬起头,掷地有声:“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
“哦。”
韩佑抱起了膀子:“继续说。”
“之前在长垣,是卑职涉世未深自作聪明,只知空口白牙乱说一气,却不知统领做了多少善事。”
见到韩佑给了自己开口的机会,风白站直了身体,朗声道:“庄户们,都说统领好,老卒们,都说统领好,换工的袍泽们,也听闻长垣百姓与京中百姓对您感恩戴德,都说您好,众人都说好,那统领定是好的,而说您不好的卑职自然是错的,卑职知错。”ъΙQǐkU.йEτ
说到这里,风白又低下了头:“昨夜在营帐中,卑职见了那王爷,就恼羞成怒了。”
“恼羞成怒?”
“卑职见了他,就仿佛看到了当初在长垣的自己,自以为是对您横加指责,不知天高,不知地厚,越是看他,越是听他说,卑职变愈发觉得羞愧,最后…最后就动了手。”
“原来如此。”
韩佑露出了笑容:“那你告诉我,在仪刀营中你都学到了什么。”
“学…学到了…”
风白回过头,望着远处站在队列前的老卒们,犹豫了一下:“西关依旧好久没有战事了,也无人提及战事,可在北关,在南关,战事不断,卑职学到了…学到了…”
韩佑格外的有耐心:“想到什么说什么。”
“是,卑职学到了老卒陈金来,从军二十六载,亲手埋葬了三十一位袍泽,卑职学到了校尉吴牛,原本姓张名泊,命是南关旗官吴牛救的,吴牛战死后,孤家寡人的张泊改了姓名叫做吴牛,照顾吴牛妻儿老小,卑职学到了校尉刘成…”
“知道了。”
韩佑打断道:“没有经历过他们的经历,你是幸运的,当有一**们这些世家子离开军营时,要将你们学到的事情告知世人,让世人知晓这些丘八,这些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武夫们,这些刀头舔血的糙汉子们,为了家国,为了百姓,为了国朝,付出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风白单膝跪地:“卑职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