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人好,你怎么就这么自私凉薄!”
谁也没想到陈氏会突然朝江善发难,房里的丫鬟小厮顿时敛声屏气,像是寒冬的蝉一样,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江善抬头看向陈氏:“三弟受伤,我比你更难过,你怨我挑拨三弟,那你可清楚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不等陈氏说话,她继续说道:“他日夜苦读到三更,身体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走,就因为不想让你们失望,他一直在为难自己,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不,你知道!”她目光直视过去,“你只是觉得做木工丢人,所以你可以无视三弟内心的痛苦,逼着他去国子监,你说我自私凉薄,你又何尝不是,我可是你生的呀。”
“放肆!你就这么和我说话!”
陈氏指着江善,气得指尖颤抖,也不知道是生气江善顶撞她,还是生气她的内心被她暴露出来。
江善似是笑了一下,却又带着莫名的冷意,“你看不上我,也看不上三弟,不过是因为我们不能让你风光,不能让你受众人称赞恭维!”
陈氏耳边像是有东西炸响,她身子不受控制晃了一下,有种内心想法让人剥开的羞耻和恼怒。
“你给我闭嘴!”陈氏怒吼道,“谁给你的胆子随意揣测长辈,你规矩疏浅,浮躁无度,自私自利,对长辈毫无敬意孝心,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理由!”
江善的双手慢慢攥紧,一字一顿反驳道:“君不正,臣投他国,父不慈,子奔他乡,夫人对我可有一分慈爱之心?”
陈氏愤怒的神色僵住,愤愤地一甩袖子,“你看不上我这个母亲,我也没有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女儿!”
陈氏恼羞成怒地离开了,江善在原地站了半刻,随后抬脚到床边坐下,低声苦笑道:“这次算是彻底得罪夫人了......”
她心里没有后悔,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就算平常不痛不痒,却总会梗在心口,让人辗转难眠。
她不说不提,不代表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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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钰是在当天晚上醒来的,江善第二日一早得到消息,敷衍用过两口点心,就带着丫鬟去了清竹院。
江钰正靠在床头,由桂竹伺候着喝粥,见到江善进来,脸上露出笑容:“二姐怎么来得这么早,我让丫鬟再端些吃的来。”
“你不用操心我了,我吃过东西才过来的。”
流春搬了个小凳子到床边,江善坐下关切问道:“身体好些了么?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