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送出府的前一晚,马氏还因为陈昕言的事气得不行呢,怎么不过短短两天,就将人放了出来,难不成这是捏着鼻子......同意两人的亲事了?
盛元帝听见她的小声嘀咕,轻声说道:“陈府昨日递了牌子进宫,要在今天进宫拜见容嫔。”
这是在解释陈昕言为何能跑出来,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没有马氏压着,府里的奴婢哪里看得住陈昕言。
他这两日虽然在慈恩寺,宫里的消息却是事事不落地摆在案头,陈府要进宫请安的事,很快就传到他的耳中。
江善骤然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垂下眼睑掩住眸底的复杂,外祖母和舅母,这是准备进宫去邀功吗?
明明知道不该这样去揣度别人,但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再也控制不住,在她的脑海盘旋不散。
她脸上的表情寡淡下来,抬眸朝皇帝看去,眼里透着认真:“陛下能告诉我,您为何会突然将容妃贬为容嫔吗?”
盛元帝沉吟片刻,深深看了眼对面的小姑娘,说道:“朕并没有立太子的打算,容嫔借陈府和文阳侯府,肆意笼络朝臣,妄图插手朝堂之事,此次不过小惩大诫。”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没有说出来。
容嫔笼络朝臣的事,甚至她笼络了哪些朝臣,他心底一清二楚,看不清局势一心攀附从龙之功的臣子,时辰一到自然会被清算。
他这次突然发作容嫔,盖因他的私心作祟。
容嫔与陈府休戚相关,容嫔一旦出事,陈府必定不能安生,他是知道容嫔对江善多有芥蒂,在江善大喜的日子,她却被贬为嫔位,心里恐怕会把江善怨上。
容嫔对陈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有她在其中搅合,那位陈府的老夫人会选择谁,岂不是一目了然。
有他在一旁看顾,他自不会让江善受伤,却会让她一点点对陈府失望,甚至产生厌烦之意。